小姐這幾日水米未進,怕是急怒攻心才會暈倒,老天爺保佑遇到了好人給送回家中,她安撫住哭泣的聽春,叫她好生照顧小姐,她回廚房去熬粥給小姐暖暖身子。
一股鵝梨香又帶着幾絲金檀木香氣直鑽口鼻,姜若衡在這股陌生的香氣中驚醒,她房中都是清雅的花香,何曾燃過這種濃香。
想起她在驚雷中好像暈倒了,這下她更是吓得從床榻上蹦坐起身。
床榻前的案幾上燃着一簇昏黃的燭火,房裡有人似是被她醒來的動靜驚醒,碎步小跑而來。
“啊!”姜若衡看見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吓得放聲大叫,聲音粗犷嘶啞,被自己口中聲音吓得接連驚叫。
“王爺,王爺你可醒了,我是夏常。”夏常從未見過王爺這般模樣,禦醫不都說了王爺是勞累過度,怎麼醒來看見他會是這樣?
姜若衡驚慌得胸口劇烈起伏,在夏常的一聲聲王爺中才漸漸安靜下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伸出一雙陌生的大手,環顧四周是陌生的房間,揭開被子那雙大腳明顯就是男人的腳,她掙紮着跌跌撞撞沖到銅鏡前,眼前的男人一臉驚恐的在鏡中望着自己,學着她張口啊一聲,姜若衡被自己這一聲又吓得軟軟暈倒下去。
王府裡頓時點起了燈火,亮如白晝,到處是行色匆匆的下人,請醫的,熬藥的。
姜若衡再次醒來不得不接受這樣詭異又恐怖的事,她好像靈魂穿到了她今日剛剛求見的攝政王身上,短暫的失魂落魄後,忽而是巨大的驚喜,真是天無亡人之路,連老天爺都在幫她,她變成嚴明辰了,爹爹能救出來那還不是自己一句話的事。
瞬間她心生希望,努力想一個重權在握王爺會是怎樣的,不敢開口多說一句話,生怕露出馬腳。
夏常隻當王爺是受了雷擊驚吓身體不适才這般異常,一會在床上捶胸,一會又發出爽朗笑聲,隻是禦醫檢查後又說王爺身體無恙,靜養兩日便好,自責和内疚的他心中暗暗發誓要好好照顧王爺。
姜若衡喝了定神藥剛要躺下便聽見夏常報門外姜家小姐求見,說是有重大機密相告。
姜若衡本不欲理會,突而想到自己變成攝政王,那攝政王是不是變成了自己,門外的姜小姐豈不是就是自己,吓出一身冷汗忙讓人進來。
嚴明宸醒來發覺自己變成白日那個跪在地上求自己的姑娘,他們都是在響雷過後而昏倒,既然他變成了姜小姐,那姜小姐豈不是變成了自己。
不顧守夜的小丫鬟攔阻,他氣勢洶洶的趕回府中,話說這嬌滴滴的姑娘就是麻煩,沒一會路程腳上就生疼。
聽春阻攔不了姜若衡,緊緊跟在她身後,今日的小姐太奇怪,醒來後赤着腳直奔銅鏡,端詳了幾息後就要奔出門,她在身後攔着她才穿上衣物,便頭也不回的往府外走,急得她想去叫姚媽媽起來又怕小姐走丢,一跺腳,自己先跟上去。
王府門口守衛可不是聽春這種小姑娘,他們連去給王爺傳個話的意思都沒有。
嚴明宸心中暗罵,轉而一想,什麼啊貓啊狗還有女人半夜要見自己就讓見,那才是這些守衛失職。
女人,對了,他現在可是個女人!
“我是你們王爺的好友,快去禀報,若誤了我與王爺的好事,你們擔待得起嗎?”嚴明宸甩了甩拉着她衣袖的聽春,聽春吓得快要暈倒,小姐何時與王爺是好友,這個王爺兇名在外,惹他不高興可是會掉腦袋的。
守衛第一次見到有女人半夜來找王爺,這女子身上氣勢莫名叫他們打了個寒顫,看她說得胸有成竹,隻是禀報一聲,王爺見不見也與他們無關,若真是王爺的心頭好,大半夜他們連通報一聲都沒有,王爺生起氣來他們的确擔待不了。
兩個守衛相看一眼,默默颌首,一人進了小門。
還沒半炷香,進了小門的守衛奔走而來:“姑娘,我家王爺有請!”
嚴明宸這才整了整衣擺,入手涼滑,是女子裙裝,和他平時所穿□□布料天差地别,幹脆擡頭眼不見心不煩,沒弄清是什麼狀況,穿女裝就穿女裝吧。
聽春這回是真驚訝,等前面的小姐走出十幾步才回過神急忙跟了上去。
“你在外面等我!”嚴明宸一開口就是嬌膩的女聲,聽在耳中厭惡又煩亂,他盡量能不張口就不開口。
“你,你…”醒來發現自己變成男人都還沒看到活生生的自己站在眼前那麼驚懼,姜若衡指着自己結結巴巴說不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