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膝上已經折疊好的最後一件衣服放好,擡頭,揉着脖子,正好撞進了宇智波佐助的眼眸中,那漆黑的眸子比古井還黑,卻像在燒,你愣住了。
無言的沉默在你們交彙的視線間緩緩蔓延,菟絲花般。
在這一場默默無言的旅行中,你漸漸地紅了臉,垂了眼簾,然後在心裡輕笑了一聲。
很難說清那虛幻的笑聲裡有沒有嘲諷的存在。
宇智波佐助在你低頭的時候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行為有些唐突。說來好笑,你們之間的話題幾乎刺到中心,你們之間的相處方式也沒有距離,可是他卻因為這簡單的一眼而手足無措了起來。
此時此刻,宇智波佐助的心裡再次湧起了對你訴說的沖動,不過這回不再是關于母親的了,是關于他自己的。
這沖動來得比之前都要強烈,他幾乎無法克制這種沖動就像當年他無法克制咒印蔓延到全身。
這是一個很美妙的比喻,宇智波佐助突然有些煽情地想,這沖動的确可以和咒印相比,他們都有害而他也明晰他們的害處,可是為了随之而來的好處,他便決定對害處視若無睹了。
他開始對你說起他自己,說起他快樂的童年和冰冷的少年,最後他說起自己的現在,他用一句話來作為結尾,當你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你認同了這句話,因為從另一個層面來說,宇智波佐助所做的事本就是你計劃中自己要做的事。
他說:“雖然說了一大堆好聽話安撫鳴人和小櫻,但事實是我根本不想回木葉,被他們的眼睛注視着,我會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這種感覺,或許也隻有你能理解了。”
是呢。
你們都失去了重要的人,那個重要的人為了木葉裡的人,毫不猶豫地放棄了自己的生命,抛下了你們,有的留下一句“我愛你”有的留下一句“對不起”,話說得再好聽,也掩蓋不了你們是被抛棄的事實。
是呢。
隻有我能理解。
你的痛苦,隻有我能理解。
所以讓我理解你吧。
所以希望我理解你吧。
當我徹底理解你時,你的一切便在我的掌握之中了。
你這樣想着,面對着難掩悲傷的少年,艱難地扯出一抹笑。
“所以現在在這裡的才會是我和你啊,佐助。”
我們是一樣的呢。
你是否感覺到了呢,那相似的、傷痕累累的靈魂在渴求着接近。
接近我吧,更近一點。
無論你說什麼我都會認真傾聽并且認同的。
我知道你不需要這些,可是在失去“複仇”這一人生目标的今天,你心中的陰暗也隻能通過這個渠道來發洩了不是嗎?
接近我吧,依靠我吧,我可以永遠當你溫暖的港灣。
在你失去利用價值之前,
我會是你完美的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