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我們必須先就這一點達成一緻意見,即一個人是很難超出他所處的環境和自身的牢籠的。
明白了這一點,我們就明白了為什麼你的計劃會發生變化。
對于你而言,這是從洞穴中走了出來,看到了那些陰影之所以形成的原因,而對于其他人而言,這是一個不好的消息。
幾乎所有人——除了那些已經站在頂峰太久而寂寞無比的人之外——都希望自己才是最聰明的人,或明顯或隐晦地表現出智商上的優越感。
你也不能免俗,或者說你根本不可能免俗,因為你就是一個大俗人,還是一個才意識到馬洛斯需求理論不隻有兩層,上面還有更高、更高的風景和追求的大俗人。
你欲壑難填。
發現了新的風景,你當然希望這風景可以屬于你。
于是你終于可以釋然了。
在那日午後,陽光明媚,拉鍊緩緩拉開,少年沉眠的畫面終于不在你的回憶裡戰戰兢兢,它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現了,它擁有了自己的位置。
你輕而易舉地接受了這個結果,既因為你不希望把情感需求束縛在宇智波佐助身上,也因為你對那個畫面深惡痛絕,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現在找到了辦法,你終于能和它和諧共處了。
這或許是第一次日向甯次進入你的内心,但可笑之處在于他得以進入的理由竟然是你需要一個不會妨礙你的存在來占據這個位置,把活在身邊的人都擋在心牆之外。
内在的變化會體現在外在的行為模式中,宇智波佐助發現了你微小的變化,不過他沒有聯想到那麼遠那麼細微的地方,他很講邏輯地把你的變化根由歸于自己——不可否認,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他的想法并沒有錯。
于是你發現了宇智波佐助還真地是個……完全不會和人相處的男人。
我們應該要理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缺陷,像漩渦鳴人,他便是再沒有禮貌不會看人臉色,也能吸引一大堆各種各樣的人圍在他身邊,像宇智波佐助,他就是再不會交談考慮别人的心情,照樣有一大堆各種目的的人遷就他幫助他。
雖然完全不會表現出自己的在乎,卻又很關心你是否在乎。别扭得要死。
不過其實沒有關系。
他不是你的情感寄托,他的言行舉動不會激怒你,你也不會因為他的反應就改變自己的行為。
僅從“現象”方面看的話,連漩渦鳴人都不能否認你們宛如一對璧人。
木葉的新一代支柱都炸了。
有的一眼就看得分明,有的産生了懷疑卻不敢相信,還有的大腦一片空白……
你隻是站在宇智波佐助身側,笑得一如當年,陽光明媚。
在春野櫻表現出想要和你私下聊聊的意願時,宇智波佐助冷淡的表情終于發生了變化,他垂眸看向你,似乎在表達什麼。
這是一個很明顯的舉動,于是站着你們對面的人們臉上的表情更豐富了,你也适時地露出一絲猶豫,最後卻還是無視了身邊的男人,上前一步拉住了春野櫻的手。
你感覺到粉發女人的手幹燥冰涼。
“小櫻,你過得怎麼樣?還好嗎?”
不易察覺的居高臨下的詢問,春野櫻的潛意識裡察覺到了你話語中叫人不舒服的地方,可是她沒有弄清楚,所以輕率地以為是自己多心了,不再多想,隻牽強地笑着,然後點了點頭,說一切都好。
不管背後被漩渦鳴人摟住憨笑的宇智波佐助,你和春野櫻結伴率先進村,在路過日向雛田時,你微微點頭,沒有說話。
曾經的親密好像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