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冷凍層的各種速食,馄饨、包子、花式饅頭、披薩和炸雞薯條也不少。
這是他們兩個做飯小白犯懶不想出門又吃膩了外賣時,最好的夥伴。
看着複雜,其實隻要有個空氣炸鍋或者蒸鍋,幾乎就能解決他們冰箱裡絕大部分食材。
懶人的天堂,當然這也是家長們最不放心的一種生活方式,還好謝竹女士不在。
好在兩人也不常吃這種東西,畢竟夏瑜還是個傷員,需要養身體。
謝炀烏黑的眼珠此刻因為笑意顯得亮晶晶的,直直的盯着夏瑜,“小魚同學,你這生活習慣可不太健康啊……”說話的尾音依舊習慣性的上揚,還意味不明的拉長了些許。
夏瑜站在冰箱前有些臉熱,紅暈從耳後悄悄地攀上面龐,“這不是我的!”他急忙為自己申辯。
“哦?”謝炀站在他身後,一手扶着冰箱門,手肘随意地搭在上面,故意逗他。
“這可是你家,小魚同學。”
謝炀臉上滿是笑意,嗓音卻低沉着故作嚴肅道,“那可真是太奇怪了,難道有小偷夜闖民宅,是為了偷偷給别人家裡的冰箱塞滿零食!”
沒等夏瑜回答,他自己先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
聽出他話裡的揶揄,夏瑜在心裡默默瞪他一眼,故作冷靜道,“你拿不拿?”
話裡大有他再不拿藥就要甩臉子的威脅之意。
“我的錯,”謝炀趕緊道歉,趕在夏瑜關冰箱之前,拿出了那裝着藥膏的保鮮盒。
好在換藥并不費事,夏瑜已經駕輕就熟,十分鐘不到就結束了。
謝炀正順手在廚房整理早上夏瑜拿東西時碰亂的瓶瓶罐罐,夏瑜已經換完藥出來了。
不知道是因為看不見的緣故,還是習慣使然,夏瑜的臉微微揚起。
他沿着牆慢慢的向客廳走過來,像一朵尋找陽光的向日葵,他的心中突然冒出這樣一個比喻。
起身接過保鮮盒,放進冰箱前卻突然停下,謝炀轉過身突然叫道,“夏瑜?”
夏瑜茫茫然轉過身去,“怎麼了?”
隻感覺有隻溫熱的手掌拉住了他的右手,另外手指從自己臉上輕輕揩了幾下,還沒待他反應便被放開了。
那雙手的主人輕輕說道,“藥膏。”
夏瑜反應過來,知道自己應該是剛剛換藥不小心沾上了。
接着便是冰箱被打開,保鮮盒碰撞的聲音。
夏瑜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好客客氣氣的說了句“多謝”。
那人沒有接話。
實際上謝炀不是故意的冷場,隻不過他也不知道,自己剛剛為什麼鬼使神差的對着夏瑜的臉伸出了
手。
他低頭看着自己剛剛收回的右手,上面幹幹淨淨,哪有什麼藥膏的痕迹,有些心虛。
因為臨時想起換藥,出門比平常遲了一些。
兩人跟在老師後面進了教室,剛坐定便響起了上課鈴聲。
老師打開課本,盡職盡責的開始上課,“今天我們接着上一節課的内容學習,大家翻到診斷學第一章第五節——呼吸困難……”
上午的課程結束,整整四個小時的課程讓夏瑜的腦子有些發脹。
尤其是第二節大課時,人體解剖學的老師年紀有些大了,講到興起好像連下課鈴聲都沒聽見,一直
從十點上課講到十二點放學。
直到中途有同學舉手示意去衛生間,老教授才反應過來。
但下半節課也已經上課好一會兒了,索性将錯就錯,一直在講台上奮戰到放學鈴響。
快下課時,謝炀中途趁教授闆書時往後瞟了幾眼,果然抓住幾個提前溜走的。
他默不作聲在桌子底下掏出手機,不知道給誰發消息。
夏瑜聽見身旁手機鍵盤輕微的哒哒聲,不禁側頭看了一眼,但蒙着紗布的眼睛一無所獲。
正好謝炀也擡頭看他,突然對上一張清瘦白皙的臉龐,謝炀一下愣住。
栗色的頭發襯得人白的有些耀眼了,眼睛被蒙住反而顯得下半張臉格外出彩。
嘴唇微薄而紅潤,唇峰不太明顯,給本就沒有攻擊性的青年更添了幾分柔和。
謝炀覺得自己一定是給窗外的陽光晃着眼了,不然為什麼有些頭暈目眩,他甚至注意到身旁的人有
顆小小的唇珠。
正出神着,身邊的人伸手碰碰他,謝炀迅速回過神來。
“怎麼了?”
“老師要提問了。”
“……”謝炀暗歎倒黴。
又聽夏瑜問道,“老師剛剛講的什麼,我有點沒太聽懂。”
講台上的老教授口若懸河,卻十分具有當地特色,操着一口方言感十足的普通話,聽得底下的外地
學生叫苦連天,夏瑜也不例外,聽得個一知半解。
但他知道謝炀是本地人,因此趕緊求助,老師們可不會因為他看不見就不點他回答問題。
年輕的講師便罷了,特别是上了年紀的老教授們,特别關注這個傳說中既能吃苦、又求上進的學生。
更何況一見面發現這孩子上課十分認真。
堂堂課都端坐靜聽,因為看不見還特别向學校申請每堂課錄音,以便回去細聽。
因此常常有機會被教授們點名。
誰知道他難得求助一回,這人也開了小差,謝炀收起手機,鎮定自若道:“我也沒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