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說吧,我倆真猜不到。”夏瑜很好奇,什麼好事能讓潘達一大早這麼興奮。
潘達聽夏瑜問他,立馬又來了精神,手從脖子裡掏啊掏,扯出一根吊墜,“看見沒,這是我女朋友送我的。”
“我有定情信物了。”
知道夏瑜看不見,他還特意湊過去把吊墜擱在夏瑜手裡,讓他摸了摸。
“女朋友?”謝炀剛真沒往這方面想,此刻真心實意的恭喜。
夏瑜摸着手中的吊墜,應該是個小動物之類的挂墜,觸手溫涼,像是玉石制品。
兩人都祝福潘達,沒想到這才大一,潘達就擺脫了母胎solo的身份,“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他好像也有一個,是個小海豚,是謝炀送給他的。
潘達說它的挂墜是定情信物……
停停!不能再想了。
夏瑜在心裡告誡自己,那隻是謝炀為了幫他挂錄音筆随手找的鍊子,沒有别的意思。
可是那好像是他随身帶着的,不然怎麼随手就能找到一條帶着精美挂墜的鍊子呢?
他随手送的,他不是随手送的,鍊子很重要,鍊子不重要,是定情信物,不是定情信物……
腦子裡的想法像風一樣很快閃現,又很快被吹散。
他把挂墜還給潘達。
夏瑜促狹的笑道,“唉……既然你都有女朋友了,我們以後是不是就不能找你幫忙占位置了。”
潘達心情很好,又圍着他們轉了個圈,幾步超過他們,回過頭豪爽的說道:“沒問題,我幫你們一起占,曉楠不會介意的。”
這段時間潘達可算是春風得意,夏瑜和謝炀卻陷入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尴尬氣氛裡。
兩人依舊是朋友,也沒有吵架。
可夏瑜自己心裡裝着事,不知道怎麼和謝炀相處。
謝炀每天早上醒來面對夏瑜的八爪魚睡姿,依舊是裝睡,也沒想過要去提醒夏瑜。
夏瑜還以為謝炀不知道。
謝炀最近神神秘秘的,一回家就老要往外跑,好幾次夏瑜約他去散步都被拒絕了。
他以為這是謝炀的拒絕信号,便也不再邀請。
夏瑾的腿早已經養好了,還是不建議劇烈跑跳,但日常的活動都沒有問題,陳佳佳和他的感情好像還不錯。
兩人一到周末就去圖書館或者逛街,如果夏瑾有訓練,陳佳佳就去他們訓練場等他訓練結束。
之前夏瑾問過好幾次,要不要他接送她上學,夏瑜都拒絕了。
這會發現謝炀似乎有意躲着他,也開始在心裡盤算着,找個合适的機會跟謝炀談談。
他怕謝炀發現自己的心思了,雖然他在竭力僞裝成好朋友的樣子。
但畢竟和自己喜歡的人朝夕相處,誰能保證一直裝的毫無破綻呢。
如果他厭煩這樣每天和他一起上課下課,那就不要再勉強了。
幾個月來,這條路他走過很多很多次,也算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他有信心,夏瑾再帶着他刻意地聯系幾次,他就能獨立去學校上課了。
之前有夏瑾和謝炀,他沒想過一個人出門怎麼辦。
現在謝炀躲躲閃閃,夏瑾也談戀愛了,他才意識到自己有點過度依靠别人了。
心裡的那口警鐘被敲響,他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這麼依賴别人了?
明明剛剛受傷的時候都還想着要自己幹很多事,想要一個人出門,嘗試過失敗了也沒有退縮。
可這短短數月,他竟然開始貪戀這種依靠于别人的輕松與溫暖,這似乎有點兒危險。
接連一周,謝炀總是一回到家就出門去,直到晚上十點多才回來。
夏瑜終于忍不住了。周六一早,夏瑾出門找陳佳佳去了。
夏瑜自己試着從冰箱裡找到石材,做了個簡單的三明治,配着牛奶。
等謝炀跑完步回來夏瑜已經坐在沙發上等他了。
謝炀把熱氣騰騰的早餐遞過來,夏瑜卻沒接。
隻說:“我吃過了。”聲音有點冷淡。
謝炀收回去,不明白為什麼。
這一個多月都是這樣的,周内他會早起給夏瑜做早餐,周末他去公園跑步,回來的時候就會順路去買了帶回家。
今天是怎麼了……
“你吃了什麼?”他記得他出門的時候夏瑾也正準備走,那時候并沒有見到廚房或客廳有做好的早餐。
“随便吃的,這不重要。”夏瑜覺得有必要和謝炀好好談談,他雖然喜歡謝炀,但并不是非要強迫别人留在自己身邊。
不,這很重要!
謝炀手裡還拎着早餐,他聽出來夏瑜話裡的冷淡,烏黑的眼珠直直的盯着眼前的人。
天氣預報說冷空氣來襲,市裡就要迎來今年的第一場雪了。
他剛剛晨跑回來,感覺身上殘留的熱度和熱氣騰騰的早餐一下涼透了,他不明白。
夏瑜為什麼突然轉變了态度。
難道,想起之前幾次醒來發現夏瑜抱着自己,他不僅沒有推開,還沒忍住用手碰了他的臉頰。
難道被發現了?
腦海裡那些不堪的畫面,充滿惡意的嘲諷又一股腦湧進來。
果然,他也覺得惡心,接受不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