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安和恒玄翊回到卧房,拾安察覺到恒玄翊明顯看着自己發呆又在看到自己目光時閃躲,說明是有事想問自己,隻能自己先開了這金口:“有什麼事想問?”
恒玄翊道:“所以你真的很關心蕭流一?”
“汐年年紀小不懂事,你也不懂?”拾安靠在床頭上閉目養神。
恒玄翊像是松了一口氣,開始詢問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你可覺得今日之事有蹊跷?”
拾安翹起二郎腿,睜開眼睛看向恒玄翊:“有吧。”
“什麼?”
拾安道:“很明顯啊,從朱未嘗這人臉上就能看出這會談對于他的重要,不可能會出岔子,前一天不出,後一天不出,非要在這會談第一天出事,不是有人想讓他出醜就是想讓會談無法進行,當然,兩者皆有也不沖突。”
“嗯,那你覺得會是誰?”
“誰都有可能,但是能在這件事上搞鬼,若被查到了,朱未嘗乃至整個江湖,都不可能輕易放過了。”拾安說完,就睡意上湧,打了個哈欠。
恒玄翊:“困了?你作息要改改,睡得太晚起得過早,要睡會嗎?”
拾安從床上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走到恒玄翊身旁拍了拍肩膀往外走:“不了,你陪我去飯堂吧,若是現在睡了,晚上又睡不着,走吧。”
兩人來到飯堂随便拿了些食物就打算回房再吃,但恒玄翊想起汐年提到飯堂有栗子餅,就打算去拿一些給拾安,“我去拿點東西,一會來。”
拾安站在原地等他,卻見蕭流一走入飯堂,拾安本想要避開她的視線,可蕭流一直線朝自己走了過來,拾安本想轉身離開,卻聽見蕭流一喊了一聲:“白兄。”
拾安尴尬轉過身道:“姑娘,你認錯人了吧?在下名叫拾安。”
蕭流一淡聲說:“雖然白兄頭戴白紗鬥笠,衣服不像之前素雅,但白兄身形還是能一看便知。”
“姑娘,我真覺得你認錯了。”
“蕭姑娘,我師兄好像不認識你,想必真是你認錯了?”恒玄翊拿完栗子餅看到蕭流一與自己師兄說話,立即大步流星走了過來,打斷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蕭流一見自己不好再咄咄逼人,隻能讓步:“恕蕭某冒犯,多有得罪。”
“無事,走吧,師弟。”拾安叫上恒玄翊離開了飯堂。
回去的路上恒玄翊将拿來的栗子餅塞給拾安,“吃吧,還是熱的。”
拾安接過栗子餅,“謝謝。”
吃完飯,拾安就聽見了敲門聲,“兩位兄台,這附近有處浴池,可要同去?”
來的人是蕭清,恒玄翊轉頭看向拾安,詢問拾安的意思。
拾安知道恒玄翊為什麼要問自己,浴池人多眼雜,拾安果斷搖頭拒絕,“你要去的話你先去,我晚點。”
恒玄翊出門對蕭清說了幾句話,蕭清就離開了。
見恒玄翊出門又回來,問道:“你不去?”
“我也晚些去吧,問清了位置,一會再去也不遲。”恒玄翊坐在桌前,随手拿了一本櫃上的書翻開來看。
子時,拾安和恒玄翊出現在了浴池附近,水汽如霧,水溫不像藥池那般寒冷刺骨,倒像是一個大型溫泉,此時大多數人都已睡下,浴池中。
拾安脫下衣物徑直走向池子裡,恒玄翊緊随其後,拾安走到哪恒玄翊就跟到哪裡但依舊保持着一丈距離,拾安小聲嘟囔了一句:“還是見外。”
拾安找了個好位置直接坐下來泡澡,恒玄翊問道:“就這麼泡着了?”
“嗯,這麼晚了,懶得動了,”拾安靠在石頭上将眼睛閉了起來,腦中掠過一個想法,嘴快直接說了出來,“或者,你給我洗發?”
說完,恒玄翊就愣在原地,沒有說話,拾安原本以為他會拒絕,然後跑開,聽見恒玄翊離自己漸遠的聲音還以為是自己猜對了,睜開眼後卻看見恒玄翊上岸拿了些皂莢過來,直至拾安身邊,柔聲道:“起來。”
拾安人還沒反應過來,卻先被恒玄翊拉了起來,背對着他站着,恒玄翊将皂莢在手上揉開覆在了拾安的頭發上,開始輕柔地揉搓,“疼就說。”
拾安不知所措地擡手揉了揉後勁,“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