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恒玄翊在拾安的頭上揉搓一頓後，手開始向下移動，用皂莢把發尾打上泡沫，拿起木梳從頭到尾梳順。

“唔！”

“怎麼了？弄疼你了？”恒玄翊以為是自己力道重了弄疼他了，趕緊放下木梳詢問。

拾安擡起手揉了揉眼睛，“沒有，就是泡沫進眼睛了。”

恒玄翊走到拾安面前，挪開了拾安揉搓眼睛的手，拉着他往瀑布處走去，“别揉了，去沖洗一下。”

來到瀑布下，恒玄翊接了些水小心翼翼地撲在拾安的臉上，幫忙清理眼睛處的泡沫，“能睜開了嗎？”

“還是有點火辣辣的。”拾安的手忍不住想去揉幾下，但手被恒玄翊拉住了。

恒玄翊見他還是有些許眼淚流出，就拿手輕輕撥開他的眼皮幫忙吹氣，“好些了嗎？”

“好些了。”拾安睜開另一隻眼看着恒玄翊的眼睛，兩人的臉近在咫尺，拾安片刻後才反應過來泡沫進眼睛了這點小事還鬧成這樣，簡直變扭，就将他推開了些，“好了，不疼了，洗的差不多了，走吧。”

“你頭發上還有泡沫，在這裡沖一下吧。”恒玄翊轉過身站在一旁，拿起皂莢給自己洗頭。

拾安站在瀑布下任由溫水從自己頭頂流下，瀑布位于一座假山下，拾安沖完打算直接離開，恒玄翊卻突然把他拉了回去，将他抵在假山後的石壁上，許是被溫水沖久了，拾安原本就有些暈乎乎，這一拉，直接讓他覺得有些頭暈目眩，怒道：“做什麼？”

恒玄翊擡手堵住了他的嘴，在他的耳邊“噓”了一聲，探頭向溫泉口望去。

拾安靜下心來，這才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

“朱師兄，這活還要幹多久啊？”

“等到會談結束。”

說話的人正是朱啟，想必他們是剛做完什麼事，完成的晚了，現在才來洗澡，拾安的腦海裡不由浮現出去找汐年那晚所看見的，心裡隐隐有些擔心，拾安擡起眼看了看恒玄翊的臉，見他看得目不轉睛也就沒有打擾。

拾安目光向下移動，發現恒玄翊這小子身材居然比自己要好上不少，難免有些嫉妒聽到一陣陣的水聲，拾安擡起頭在恒玄翊的耳邊輕聲問道：“是不是走了？”

假山本就沒有多大，兩個大男人緊貼在一起才勉強躲好，恒玄翊頭上還沒來得及沖洗的泡沫順着頭發滑落下來，拾安的鼻尖剛好到恒玄翊的肩頭，湊得近了聞到了草木的味道，而且更接近于藥味。

朱啟與他的那位朱家弟子在接下來半炷香的時間裡都沒再說話，直至要出浴池，朱啟才說了一聲“走了。”

等朱啟幾人走遠，恒玄翊立即松開了拾安，“抱歉。”

恒玄翊說完就轉過了身繼續沖洗，水霧有些大，拾安不确定自己有沒有看錯，恒玄翊居然臉紅了？

兩人貼在一起許久，拾安的身上也沾上了一些從恒玄翊身上滑落下來的泡沫，“我身上沾到些泡沫，我也沖一下。”

兩人沖洗期間沒再說話，好像剛剛互相洗發的事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拾安坐在床鋪上拿起浴巾擦拭頭發，問道：“你剛剛看了半天，他們隻是單純地在洗澡？”

“嗯，不過他們來的時候身上有不少血漬。”恒玄翊也拿出澡巾擦拭了起來。

拾安思索片刻，還是決定把自己那晚所看見的事情和恒玄翊說明，他将浴巾挂在脖子上，認真道：“和你說個事。”

拾安将那晚發生的事全都說了一遍，又問他：“你覺得此事如何？”

恒玄翊回答道：“應該不是什麼好事，如你所說，前來參加會談的女弟子應該少人，但兩日過去，并未聽到任何有關消失弟子的消息。”

拾安：“那山洞裡究竟有什麼呢？”

恒玄翊：“你若很想知道，等到合适的時機，可以進去看看。”

拾安：“這朱家藏着的秘密絕對不簡單，但再大的事還沒威脅到我們自身，現在的朱家江湖人物雲集，絕不能輕舉妄動，我無心過問。我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

恒玄翊：“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