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真的好吓人,他給我寄恐吓信啊,我該怎麼辦啊?"太子抖着手裡的信箋,上好的宣紙上用朱砂畫着一隻振翅欲飛的血色蝴蝶,旁邊寫着"三日後取命"五個小字。
宋臨風接過信紙聞了聞,挑眉道"還挺講究,用的沉水香。"
"這是重點嗎?!"太子幾乎要跳起來,"這可是血蝶的信!江湖上誰不知道,收到這信的人沒一個活過三日的!"
宋臨風拍拍胸脯,把信紙随手一折塞進懷裡"包在兄弟身上,你的命有我在誰也拿不走。"
太子狐疑地看着他"你确定?血蝶可不是一般的殺手,據說他殺人就沒有失手的。"
"所以呢?"宋臨風咧嘴一笑,露出兩顆虎牙,"我又不是一般人。"
三日後,東宮夜宴。
宋臨風穿着太子的錦袍,戴着玉冠,大大咧咧地坐在主位上。
他身形與太子相仿,又帶着人皮面具,昏暗燈光下足以以假亂真。
真正的太子則被他藏在密室,由數名高手保護。
"殿下,這是江南新進的舞姬。"太監躬身引薦。
宋臨風随意揮揮手,目光卻警覺地掃過那群蒙面舞女。
其中最中間一位身量明顯高出其他女子,紅紗覆面,隻露出一雙如墨的眼睛。
音樂響起,舞姬們翩翩起舞。那個高挑的女子動作格外柔媚,腰肢纖細,水袖翻飛間暗藏殺機。
宋臨風假裝飲酒,實則全身肌肉都已繃緊。
當那舞女旋至他面前時,異變陡生。
一道寒光從水袖中閃出,直取咽喉。
宋臨風早有準備,一個後仰避開,同時抽出藏在案下的軟劍。
宴會頓時大亂,賓客四散。
"血蝶?"宋臨風笑着問,手中劍招不停。
那舞女不答,隻是攻勢更急。
兩人從廳内打到院中,月光下宋臨風終于看清對方的臉。
面紗已在打鬥中脫落,露出一張豔麗至極的容顔。
眉如遠山,唇若塗朱,右眼角下一點淚痣平添幾分妖冶。
這哪裡是殺手,分明是妖精。
血蝶的劍風掃過宋臨風臉頰時,他竟忘了躲避,隻是愣愣地看着那張臉。
劍尖在離他咽喉寸許處突然停住。
"你不是太子。"血蝶開口,聲音清冷如玉。
宋臨風回過神來,笑得沒心沒肺"被你發現了。"
血蝶收劍入袖,轉身便走。宋臨風急忙喊道"等等!至少告訴我你的名字!"
回答他的隻有一陣飄散的香風,混合着沉水香與某種冷冽的花香。
次日清晨,宋臨風頂着臉上淺淺的劍傷闖進太子寝宮。
"是不是兄弟?"他一把掀開太子的錦被。
太子睡眼惺忪"是啊……幹嘛?"
"我一見鐘情了。"
太子頓時清醒"誰啊?兄弟幫你追。"
"殺你的人。"
寝宮内死一般的寂靜。
太子緩緩擡手摸了摸宋臨風的額頭"你發燒了?還是昨天被打中腦袋了?"
宋臨風拍開他的手,眼睛亮得吓人"我是認真的。血蝶太帶勁了,那身手,那長相,啧。"
"你是誰?出去。"太子指着門口,"立刻,馬上。"
宋臨風死皮賴臉地坐在床沿"為了兄弟的幸福,你忍一忍。有我在,你又死不了。"
"你沒事吧?你喜歡一個殺手?"太子聲音都變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