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聽如此說登時明白,說道:“我自小就看不慣那些作威作福的公門中人,為了幾兩碎銀作威作福,欺壓良善,也不會做那種徇私枉法收受賄賂之人。”
王幹娘登時羞得滿面绯紅,趕緊賠笑道:“都頭莫怪,我隻是喝了幾杯酒,說個笑話。都頭不要當真。我自罰一杯向都頭賠禮。”說畢,把杯中的酒又幹了。
武大道:“幹娘不要多想,我這兄弟自小就是爽直善良之人,全無一點壞心。剛才我兄弟說這話,是他平生做人的準則,并沒有怪幹娘的意思。”
武松看王幹娘,滿臉的窘迫,心内也覺自己言重了,端起酒杯,對王幹娘道:“幹娘一片好意,武松言語不當有冒犯之處,還請幹娘海涵。我幹了這杯酒向幹娘賠罪。”說畢幹了。
王幹娘道:“都頭休如此說,我知道都頭是打虎的英雄,一片為民請命菩薩心腸。但是有幾句話,木秀于林風必摧之。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武都頭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好人,好官。就沖都頭把,一千貫打虎賞金散于衆獵戶,試問天下有幾人能做到!”王幹娘看着武松滿眼裡都是敬佩。
看的武松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武松道:“那些獵戶們為了撲殺老虎,死了好幾個人,還受了責打,我如果領了賞金,心裡如何過得去。”
王幹娘道:“這都是都頭心中一片體察民心之情,如果當官的都似都頭,人人傳說的大同盛世不就實現了嗎。都頭可知,為何人人都向往的大同盛世,至今都是傳說呢?”
武松略一沉思,問道:“武松不知,幹娘請賜教。”
王幹娘道:“我隻是比都頭虛活了十一歲,多經曆了一點事。看都頭是難得的仁者俠士,實在擔心都頭會被不良之人算計,隻是說出來為都頭警醒。并無别意。”
武大道:“陽谷縣的各色人等,幹娘有那個不知,哪個不曉,凡事還請幹娘多多提醒我家兄弟。”
武松又道:“我知幹娘是一片好意,幹娘但說無妨,武松謹記心中。”
王幹娘道:“大同盛世人人期盼,那些真命天子,都以此為畢生追求,所謂那些秀才舉人都出口成章,一片為民請命的言辭決心。但是這些人當了芝麻一點的小官就搜腸刮肚的搜刮百姓财物,讓百姓流離失所,也在所不惜,那隻不過是他們的幌子,挂着羊頭,賣的狗肉的行當。他們不過是用“大同盛世”欺瞞天下蒼生,騙取百姓信任。當外族入侵的時候,讓大家為了将來的“大同盛世”來為他拼命。即使沒有外族入侵,也讓百姓忍受壓榨,盼着捱到了所謂“大同盛世”就好了,隻能默默忍受。即使有人真的“拿天下為公”來為民請命,他們明裡稱贊,暗裡也把他給害了。不見前朝的嶽武穆嗎。”
武松聽罷,心内肅然,對王幹娘道:“幹娘一番話,勝讀十年書。幹娘家裡還有什麼人?”
王幹娘道:“家中還有一個兒子叫王潮,今年十八歲了,讀過幾年書,整日幫我照看着茶坊。”
武松道:“幹娘可願讓王潮兄弟随我去衙門,在我手下做一個親随差役。”
王幹娘登時喜上眉梢,拍手笑道:“那敢情好,感謝都頭對小兒的再造之恩,我且替小兒給都頭滿一杯以表感激之情。”說畢,接過金蓮的酒器來,給武松斟上滿滿一杯酒,親手端起。
武松趕緊接過:“有勞幹娘了,以後有事還請幹娘賜教。”說畢幹了這杯酒。
四人說笑間已過午時,酒足飯飽之後,武松自去衙門見過史大人,禀明原委,史大人道:“你們兄弟團聚,共享天倫本是孝悌的勾當,我怎會阻攔。紫石街離衙不過二裡路,早晚來點卯不誤差遣即可。我内衙中還有一套床鋪桌椅,就送與都頭。”
武松謝過史大人。領衙門裡幾個差役趕着三輛馬車,拉着大人所賜之物。來至家中。
武大正帶了兩個木匠在廂房準備所需何種家具,一見馬車上的床鋪家具,大贊,“這都是名貴木頭所造。隻有這才符合都頭的身份。”
一切安排停當。
武松再去衙中熟悉公事。
晚上又是一幹同僚請吃酒應酬。
等回得家中時候,武大、金蓮夫妻二人已在等候。
迎武松進屋,金蓮端來熱茶讓武松喝了解救。又到來一盆洗腳水,張羅武松洗腳。
武松道:“嫂嫂不要做這些。我是堂堂壯男子,有手有腳的,被人服侍,内心總覺不安。還是我自己倒水洗腳吧。”
金蓮笑道:“哈哈,叔叔如此待人和氣,将來我那弟妹媳婦真該不知是個如何有福氣的人了。”
武松笑笑不答。又和武大說了些閑話。武大金蓮二人上樓休息。武松洗漱後來到自己廂房。看着整齊的桌椅,躺在錦緞的被子上。覺得此時才覺得有了家的感覺。
躺在錦床上,想着自己一直以來想用拳頭來找公平,打出自己的一席之地,但也總不過是在江湖漂泊。直到自己機緣巧合打死老虎,有了史大人擡愛才有今天的人人敬重。
今天晚上席間也分明感覺到衆位僚屬雖極是熱情,一方面是自己打虎之故,但更是因史大人對自己看重之故。
自己打虎的名聲不過是在平靜的湖水裡投入了一塊巨石,雖會翻起巨浪,水中的魚蝦蟲蛙一時驚恐,但是用不了多久,也就重回平靜了。再怎麼亮的燈,久了也就平常了。得做些長久之事才行。
武松第二日醒來時,金蓮已經做好飯菜蔬食,為武松準備停當洗臉水,準備叫武松洗漱吃飯。
飯桌上擺着一早和大郎烤好的燒餅,一人一碗五味米粥,昨日剩的蘆花雞重溫了來,又加了一盤牛肉。一小盤蘿蔔腌菜,炒了個酸白菜,從對面街上買的油條三斤。
武松看了道:“嫂嫂和哥哥做燒餅已經很勞乏了,再做這麼些個飯食,實在委屈嫂嫂了。早飯吃幾個燒餅,就些腌菜,喝碗粥就很好了。也節省些時間”
金蓮道:“即使委屈些,也是服侍的一家人,總比為奴為婢服侍别人的好。奴家雖累也是心裡高興。”
三人一桌吃罷早飯,武松去縣衙畫卯,大郎挑着燒餅攤子去集市上賣燒餅。
隻留金蓮一人在家,收拾碗筷,洗幹淨,擺放停當。
金蓮又來至武松房中把房裡打掃一番,桌椅用毛巾蘸水重新拭過,看上去光鑒照人。床上重新拂拭過,一塵不染。就連牆角旮旯都打掃的幹幹淨淨。
金蓮看着自己收拾好的屋子,感覺就像新房一樣。那張大大的南床,镂空的花飾,做工精美,剛才武松還躺在上面。金蓮不由走過去,撫摸着床上的那床錦被,那是自己嫁給武大郎時置辦的一直留着的。随即雙腳褪去繡鞋,躺了下去。恍惚中,好似武松就在身邊,他壯大的身軀壓了過來。金蓮耳邊好似聽到了武宋急促的呼吸聲。忍不住春心大動,渾身似火一樣,不知如何是好。
武松來到衙門裡畫了卯,換上了都頭的制服。來到演武場,與手下四十名兵士一一見過。武松一見心裡不禁搖頭,多是些奸猾之徒如果讓這些人緝捕盜賊,這些人多是通風報信,兵匪一家的多。
雖如此,武松隻是說一些官話,不過是,兄弟們同舟共濟,互相扶助,用心緝捕盜賊,以報朝廷,以報百姓,雲雲。講罷各自回到各自崗位,各司其職。
武松和趙虎等幾個捕快陪同下,來到街面上各處巡視,了解自己所管轄區的人員情形。
武大今日挑着燒餅擔子,自與往日不同,覺得自己有勁了,擔子也輕了,腰闆也直了,整個人精神了許多。一些往日不買燒餅的也湊過來,攀親切,買兩個燒餅回家吃。問些打虎英雄的事情。武大樂呵呵的說自己弟弟如何從小專打不平的事情,如果衆位鄰居被人欺負盡可來找武大告訴我家兄弟,為大家讨個公道。衆人更是對武大敬畏起來,沒想到矮小的武大也有俠義心腸。
武松中午從綢緞莊買了給哥嫂各買了一匹緞子。回到家中,武大早已回家。
武大樂呵呵的對武松笑道:“兄弟一來,真是大不相同。就連我的燒餅早早賣完了。衆人見了我也敬重了不少。都虧了兄弟給哥哥撐面子。”
武松笑道:“那是别人敬哥哥老實本分。”
武松又道,:“哥哥斟酌着我請一請這些鄰居,感謝他們對哥哥的關照。”
武大連聲道“好,好”
武松又把兩匹緞子遞給金蓮:“嫂嫂,這兩匹緞子給哥嫂各做一件衣服。”
金蓮欣喜接過來,道:“讓叔叔破費,叔叔怎麼不多買一匹,也讓金蓮給叔叔一并做出來。”
武松道:“我在公門中,還是嚴謹些,穿的太好,反而會讓手下兄弟們覺得疏遠”。
金蓮摩挲這那塊粉色衣料,喜不自勝,道:“以前隻有那大戶人家的财主太太才能穿得起,今日我也要穿上了”。
武松道:“他們穿得,我們就穿得。以後還要讓哥哥嫂嫂住上高樓大廈。”
武大嘿嘿笑了笑,說道:“如果兄弟領了那一千貫賞金,倒是可以把我們住的房子買下來。”
不待武松回答,金蓮已說了:“叔叔行的是英雄好漢的行徑,如果叔叔隻是出力認錢的庸人。史大人怎會留下叔叔做都頭,人又怎的會像今天一般敬重你。”
武大被搶白了幾句,哂笑着說:“金蓮說的是,聽金蓮一席話勝吃十個燒餅。”自己哈哈幹笑兩聲。金蓮也噗嗤樂了。
三人吃罷飯,武松依舊上衙。一路上想名聲總是聽得見摸不着的虛幻的東西。自己倒要做些實實在在的事情才好。我倒要尋一塊地皮,蓋一所酒樓,既可以結交天下豪傑,也是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所。
要想蓋一所酒樓所費甚多,自己到哪裡去尋那麼一大筆銀錢去呢?隻有去柴達官人處,以自己今日的情形借貸幾千兩或可能成。
自己邊思量邊在縣城裡面尋看。也找到幾處空地。有一處地最大但是地勢低窪,填土之後就是一片好地方。隻有地方大,才能容的下大志向。暫且不必去問誰家之地,等有了銀錢再說。
武松不過三兩日公務熟練,人人都知武松是史大人器重之人,無不高看三分。再加武松也是豪爽之人,别人有請必回請,出手闊綽,因此人人都喜愛。
到第五日傍晚,李老爹和幾個獵戶雇了一乘小轎來請武松去獵戶村吃酒。武松那肯上轎子,與幾位獵戶同走同行。來至獵戶村,早已有人迎接,鞭鼓齊鳴。男女老幼都紛紛出來看打虎英雄,獵戶村的恩公。
來至獵戶李老爹家,獵戶的精壯青年都對武松崇拜不已。圍在武松跟前争搶着要拜師父。武松看了欣喜,說道:“好,既然你們都要學藝,我就都收你們為徒。你們找一處場子來,每月定幾天日子,我來教你們武藝。”衆人高興離去,找場子議論定日子去了。
自此,武松每月裡有幾日來給獵戶的年輕後生,做師父指點他們武藝。
李老爹和十幾個獵戶擺了兩桌,一桌八人,安排好酒菜,請武松上座。武松實在推辭不過,就隻好上座坐下。獵戶們雖是骁勇彪悍,但是心地純良之人,他們每年隻是上繳縣衙一些飛禽走獸,多打的就自行處理,倒也過得逍遙自在。沒想到來了一隻大蟲讓他們傷了幾人,吃了些苦頭。武松打死大蟲還把賞金都分給了衆獵戶,自然都感激不盡,衆人都想如何報答這份恩情。
李老爹與衆獵戶,先敬了武松一杯。然後道:“如今英雄成了都頭,但凡有用得着我們的地方一定下死力相助,以報答都頭的恩德。”
武松道:“衆位兄弟捕獵四方,以後抓捕盜賊還得多多仰仗各位兄弟相助。”
李老爹道,:“說起這盜賊倒是不難識别,人倒是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财不富,大家都差不多一人種的一畝三分地,他哪來的比别人多的銀錢?看那各村各寨,凡是房子蓋的高房大窗的,多數是偷牛、偷羊得來的錢蓋的。”
武松問道:“他們偷一次兩次可能不會被抓,人道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如果靠偷牛羊蓋房子,不就被抓住了嗎,一旦被抓,連以往的偷的還不得吐出來?”
李老爹道:“都頭有所不知,那些偷牛羊的,都和衙門中的捕快有勾連。一開始被抓了,被責打十幾棒,問他“還偷不偷牛了?”偷牛賊趕緊說“再也不敢偷牛了”捕快們就訓斥他們說“你不偷,我們吃什麼,再重重的打”偷牛賊一聽,趕緊說“聽公爺吩咐”這捕快和盜賊就做了一處。和盜賊坐地分贓,哪村的牛被盜一上報,捕快們都知道了。偷牛賊們也不敢欺瞞他們。”
武松道:“這些捕快竟然和賊合謀,良心上怎過得去。”
李老爹道:“有良心的人才會良心上過不去,他們都已經喪盡天良。他們哪一個在城裡不有好幾套房子,家裡存着幾百萬的銅錢。他們比偷牛賊更壞,不偷也要教唆他們偷。有了他們的包庇才有了偷竊、搶劫、黃、賭、毒這些禍害人的東西。”
武松聽了不禁又怒,道:“官府也不管嗎?”
李老爹不等說話,旁邊一個叫張超的說道:“民不告官不究,但凡是盜賊都是專挑軟柿子,即使看到自家牛被盜了也隻是喊兩聲,盜賊丢下牛就放他跑了。他們也知道盜賊是誰,就是不敢揭穿而已。害怕被報複。都偷他的命根子了,還怕報複。這些老實人其實比盜賊更可惡。都是他們的軟弱讓壞人為非作歹。”
李老爹笑道:“别看這些老實人,在盜賊面前懦弱無能,但是老實人和老實人鬥起來也是和鬥雞一樣至死方休。”
衆人都笑了。
武松也笑了,道:“雖然老實人是很可惡,但是他們也是一步步被逼的無奈。這個世界本來天生就由強者和弱者之分。在飛禽走獸中弱肉強食。人和禽獸的不同之處就是,強者應該保護弱者,大家共建互幫互助的幸福快樂的人間仙境。”
李老爹等人聽後極力贊同。
獵戶張忠道:“都頭所言,這就是英雄和壯漢的區别吧。”
武松又道:“如果可以把衆位編入捕快一列,衆位願不願和我一起把陽谷的盜賊消滅幹淨?”
武松話音剛落,張超就說道:“如果真如此,我願當捕快,與武都頭一起把盜賊消滅幹淨,學英雄做英雄。”
張忠說完,其他衆人也都說自己也願意當捕快抓捕盜賊。
武松道:“這隻是我的一個設想,事情沒實現之前,不要對外人說這些。”
衆人應諾。
美酒雖好,貪杯不但誤事,還會生出許多不該有的事端來。武松看衆人都已盡興,恰到好處。起身告辭。
衆人都要相送,武松極力推辭。一個人信步回到家中。
武松一人信步回至家中。沒等武松開鎖,門開了,金蓮站在門口:“叔叔請進”。
武松說道:“嫂嫂怎的不睡,明早還要做燒餅。我帶着鑰匙自己開門就是了。”
金蓮倒上一杯熱茶端給我武松:“叔叔不回來,心裡總是放心不下,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反不如等叔叔回來。叔叔先喝杯茶解救。”
武松心中一動,接過茶喝了。擡頭看一眼金蓮,但見金蓮正癡癡的望着他。武松心中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又自己拿起茶壺自己倒了一杯道:“嫂嫂去休息吧,免得哥哥等。我自己再喝兩杯就去回房中睡覺。”
金蓮道:“你哥哥早已呼呼大睡,他怎會等我。這壺好茶是我估計你快來是沏上的,現在正好,沖兩沖的茶最是好喝。第一沖的茶單純清淡,不知滋味,第二沖的茶裡面的各種滋味才會被熱水溫暖漸漸釋放出來。第三沖雖有些餘味,但已經寡淡。以後再沖就是殘花敗柳了。”
武松聽了,笑道:“嫂嫂這番見解頗有道理,第一次聽聞。讓人大開耳目。”
金蓮又道:“人和物相比,雖說人是萬物之靈。那都不過是自寬□□的話。看有多少人剛會走路就被人驅使幹活。到了壯年,不過是有了力氣,幹的更多而已。所盼望的娶妻是想多生幾個兒子,盼着兒子再多幹些活。等老了不能幹了,也就要孤獨終老了。叔叔,你行走江湖見識更高,你說人活這一遭到底為了什麼?自己從這一遭裡又能得到些什麼?”
金蓮雙目含淚,凝望着武松。
武松看金蓮黑眼睛裡反射着燭火的微光,兩滴淚水在眼角流動。武松知道金蓮又觸動道傷心事。
武松想寬慰她,說道:“牛馬隻會任人驅趕,但是人會選擇自己想做的事情。自己想做的事情做到了,那樣自己就沒在世間白來這一遭。嫂嫂是不是這世上還有親人想找尋,嫂嫂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可給兄弟說,兄弟一定幫你找到。”
金蓮聽了面有喜色,微笑道:“叔叔可要記得這句話,奴如有未了之事叔叔一定要幫我做到。”
武松道:“兄弟謹記在心,嫂嫂但有心願,可對兄弟講。”
金蓮道:“好,等奴以後有了心願再講。叔叔早點休息,奴去睡了。”
武松道:“嫂嫂自便。”
金蓮移步上樓。武松又喝一杯茶來到自己房中休息。
武松盤腿坐在床上調勻呼吸,閉目冥想。今天所見,這些獵戶們都是直性好漢,自己要想在陽谷有所建樹,這都是可以倚重之人。以後擇機在禀明史大人,把獵戶們編入自己手下。再過半月,我的打虎的名聲也定傳到橫海郡柴大官人耳中,到那時我請三天假,去柴大官人府上走一遭。
屏氣斂神,半個時辰。心平氣和,武松躺下入睡。
金蓮上樓,躺在武大身邊,聽着武大鼾聲如雷。心内思潮起伏。不知武松此時在做什麼呢,明白不明白自己的心思。自己心想武松此時正在做什麼呢?會不會也像自己一樣難以入眠。起身踏上繡鞋,看武大正随着鼾聲流着口水。金蓮蹑手蹑腳走下樓,月光如晝,看武松廂房虛掩,金蓮伸纖纖玉手輕輕推開屋門,月光正照着武松,健壯修長的身上隻在中間蓋了一個薄被,金蓮走過去,手捏薄被輕輕掀開來,看到好大啊。剛想俯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