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虬髯人笑道:“果然是神力,在下甘拜下風。我是金國旅宋的商人,名叫耶律烈志,剛才看好漢輕松撂倒青牛,雖親眼所見,也不敢輕信,剛才試力,方知雄鷹之上有青天,敢問尊者大名。”
武松笑道:“在下武松,隻生得些蠻力,不足稱道,耶律兄過獎了。”
耶律烈志驚問道:“可是陽谷打虎的武松?”
武松道:“在下隻是過景陽岡時僥幸打死。”
耶律烈志道:“果然是打虎的英雄,我久在中原做些商旅之事,聽得江湖上人說打虎的武松,我還兀自不信,方才自是信了。我家主人久聞打虎英雄之名,十分傾慕,萬望能去館舍一會。”說罷,從懷中掏出名帖,雙手遞與武松。
武松雙手接過看了一眼。耶律烈志下面是一行小字乃是住址:汴梁西市、元寶街,古槐驿館。武松接過來揣入懷中。說道:“多謝兄台挂念,他日定當拜見。”
耶律烈志笑道:“武兄說準日期,我知道中原文化,他日就是誰知道是哪日,還是說準日期好,我們金國人向來都是說定某日就是某日。”
武松聽他這樣說,不好推脫了,就想明日去樞密院去登記,遂道:“後日去拜望兄台。”
耶律烈志道:“好,我回去報給我家主人,後日恭候武英雄大駕,不再叨擾,武英雄請便。”說罷拱手告辭。
武松上得車裡,柴進早已坐在車内聽得他二人談話,柴進道:“東京城内多有金人在此做生意。多是在中原賣馬還有一些皮草,換一些糧食回去。這些人多崇尚武力,最厭詭詐,倒是赤誠。其中必定有些是來窺探情報的金國人。”
武松道:“這些人在大宋朝窺探國情,難道朝廷不知嗎?”
柴進道:“這朝廷隻會奢靡享受,那些高官們都上行下效,都隻會從下面收斂銀子,即使有些将軍們有對金國提防的心思,但是趙匡胤就是手握兵權造反,奪了天下,又怕他人效仿。但凡有個将軍手裡有幾個悍将,朝廷就擔心起來,就有小人進獻讒言給将軍治罪了。”
武松正在思索,這皇帝到底是怎麼想的。
看武松不回話,柴進又道:“他憂慮武将造反,剛出一個有勇有謀指揮有方的将軍,文官就憂他之所憂,構陷武官将會造反,殺之後快,他方才能安安穩穩的睡得着覺。”
武松聽了,心中不由有了疑問,說道:“他把能幹得武将一個個都殺了,萬一别國來犯,比如金國,來攻打他不擔心江山不保?”
柴進聽了,哈哈一笑說道:“他以為自己很聰明,他最擔心的是武将造反,至于别國來攻打,不過是為了糧食和女子,他不過是把皇糧國稅再加一點就夠了,至于女子嗎,他用搜刮老百姓的錢,再多買些老百姓的子女,羊毛出在羊身上。”
武松聽罷,心内發怒,以拳拍掌,道:“何談是老百姓的君父,根本不把人當人啊。”
柴進聽了笑道:“人家何曾把他們當人看啊,你看漢朝那些官職什麼豫州牧、冀州牧,這些牧字本身就是放牧牛馬的牧。何曾把百姓當人看過啊。”
武松聽罷,問道:“哥哥覺得什麼樣的皇帝才是好皇帝呢?”
柴進道:“什麼樣的才是好皇帝?這樣說吧,皇帝是頭腦,把天下百姓都看作身體,皇帝和百姓組成了一個人體。每個人有不愛護自己身體的嗎。即使是一根汗毛都不舍得輕易傷害啊。能把天下百姓看作身體的一部分的皇帝才是好皇帝啊。”
武松聽了,正合自己的心意。武松喜道:“哥哥所見極是。聽哥哥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柴進聽罷,笑道:“兄弟,也學會了恭維了。”
武松笑說:“哥哥說的正是兄弟隐隐約約有所思,但是卻不真切,今日哥哥一說,心内頓時豁然開朗。”
二人在車内說說笑笑,不知不覺間,來至碼頭。青衫長者停下車,說道:“大官人,到了。”
武松和柴進二人下得車來,但見有一輛花船正停泊在碼頭。有一個漢子正在碼頭邊牽馬等待。
柴進道:“我與兄弟在花船玩耍,你們自去等候。”說畢。和武松攜手,走上花船, 看那船鸨兒四十多歲年紀滿頭珠翠,一臉厚厚的胭脂難掩眼角風月皺紋,一雙眼睛,雖有了年紀倒也不失迷離,身材高挑略顯消瘦,獨獨胸前鼓鼓如一座小山一般,年輕時候定是迷得一衆男子神魂颠倒。見到柴進上船來,嬌聲俏笑道:“賈大官人許久不來光臨鄙船,船上的姑娘們都念叨你好幾回了。”說畢迎柴進,武松二人往船裡讓,雖說是船,卻也是雕梁畫棟,如樓宇一般無二,檀木桌椅上擺着杯盤盞碟。樓壁上挂着四幅美人圖,略顯清瘦沉魚的西施,懷抱琵琶英姿落雁的昭君,姿容秀麗閉月的貂蟬,豐腴貌美羞花的楊玉環,美的各有千秋。
柴進道:“做生意飄忽不定,今日經過汴梁也想念楊媽媽,正好帶我兄弟來看看這汴梁的風月繁華。”說話間,聽得二樓環佩叮咚,順着走路聲音,看到繡鞋包着小腳,四個靓麗的姑娘如粉團一般,一步一步從樓梯上下來,一起走到柴進和武松面前,燕瘦環肥各有姿色,先對柴進嬌聲口呼賈大官人,萬福施禮,又對武松施禮,武松抱拳還禮。
武松盯着那幾個四個美女詫異道:“這四個美女怎麼似畫上的四大美人一般無二?”
柴進和楊媽媽哈哈大笑,楊媽媽道:“這都是遍訪大宋各處才尋得如畫上一般的美人兒。”
柴進笑問:“你道怎的一般無二。”
武松聽罷,忽然明了,笑道:“四大美人到底是何模樣,早已無法确記,定是先有了這四個美人,然後才有了那四幅畫。哈哈。”
柴進和楊媽媽大笑:“聰慧。”
楊媽媽道:“世人都以為這是四大美人複生,唯獨賈大官人的兄弟起了猜疑。”
柴進道:“我這兄弟任誰也欺瞞不了他。楊媽媽把你的拿手好戲都展示出來。”
楊媽媽請柴進和武松在金絲檀木桌旁的金絲檀木椅子上分主次坐下,武松手摸扶手圓潤如玉,楊媽媽橫坐貂蟬斟茶倒水,昭君自坐一椅一雙線長有力的玉手彈着琵琶,豐腴的玉環與婀娜的貂蟬跳了一曲霓裳羽衣舞。貂蟬動作輕靈,如魚入水。玉環肌膚白皙,雙峰亂顫勾引的人蜂起蝶湧。
武松不經意側首看窗外景色,隻見河岸上一白發老者背着一擔子柴,蹒跚而行,武松心想在這繁華之都,有人歌舞不休,縱情享樂,就得有人為這歌舞提供金錢美酒,提供美女歌姬。有人吃肉,有人吃土。這世界難道就必定是如此嗎?
有人說如果沒有朝廷,沒有官兵,盜賊橫行就無法無天了。但是正是因為有了朝廷才有了橫征暴斂,才民不聊生,因為生活不下去才會弱肉強食。即使在王道治理之下,還不是千裡為官隻為财,隻想着和當地豪強聯合起來搜刮錢财。
這百姓就像那拉磨的牛一樣,給主人幹了一輩子活,最後被牽到集市賣給宰坊,牛在臨死之前還流着淚給主人跪下,希望來生再給主人做牛,主人含着淚把牛缰繩遞給宰坊的小二,接過小二手裡的錢,頭也不會的一走了之。
當一個王朝因為民不聊生,饑民揭竿而起想推翻暴政,但是朝中放出一員将軍,帶十萬軍饷,就會從饑民中招一批人當兵,再以殺人頭獎軍功,那些饑民用不了多久,就會被統統殺光,一次起義卻成了别人進身之階。
那些起義之人剛占領一點地盤就又做起了皇帝夢來。他們永遠在要麼被奴役,要麼去奴役别人。他們不懂得什麼是平等,他們不明白這個世界是所有勞動者創造出來的,就像牛永遠不知道,收獲的糧食都是他耕地的功勞,牛從不敢期望吃上白面饅頭,牛能天天吃到麥稭就感到幸福的不得了了,每天能少挨一頓皮鞭就覺得生活是那麼甜蜜。
柴進看武松望着窗外發愣,問道:“賢弟,窗外有甚美景,也告訴哥哥看看?”
武松回首看柴進在問自己,笑道:“我看窗外河岸邊有一老者背一擔柴,我在想他為什麼背一擔柴呢。”
柴進笑道:“賢弟又在胡思亂想,你還是欣賞一下這歌舞。今天這船上的四個美人,包括這個楊媽媽都是你的了,随你玩樂。”
楊媽媽聽了,嬌嗔道:“我可不接客,若是接你這個兄弟,得加五十兩。”
柴進聽了大笑,道:“好,加五十兩,快去好好教教我兄弟一些手段。”
楊媽媽聽罷,伸出纖纖玉手,輕撫武松挺挺的胸脯,笑道:“官人兄弟體格強健 ,若是稍加調教,定是閨中佳友。”說罷,手向下滑去,武松一把抓住楊媽媽的玉手。
臉紅紅的對柴進笑道:“哥哥不要試探兄弟了,兄弟不喜風塵女子。還是看看她們的歌舞就好。”
柴進大笑,口裡說道:“好好好,楊媽媽還是安排歌舞吧,我兄弟與衆不同,你們雖是五大美人,也不過是凡間女子,我看隻有月中的嫦娥才能打動得了我兄弟。哈哈哈。”
楊媽媽轉身下去安排上了各色瓜子,各種糕點,小吃。看四個美人歌舞。
柴進看武松對這些東西都沒有多少興趣,沒過多久,就對楊媽媽說:“我兄弟無心于此,前面碼頭停下吧,我們去岸上走走。”楊媽媽下去安排。
柴進武松到得岸上,柴進道:“賢弟美色當前不動心,真是英雄本色。”
武松笑道:“我知道是哥哥要試探與我,我怎會動心呢。我就是有色心也得收斂起來啊。”。
柴進笑道:“非是哥哥試探你,哥哥是想讓你了解人間之欲,方能平靜如水,不生豔羨之心。”
武松沉思一會兒說道:“哥哥所言極是,哥哥是在試煉我,讓我開悟,多謝哥哥愛護之心。我第一次做某事,心情總是久久難以平靜,當次數多了,也就以平常心待之。”
二人信步走了不久,就來到一條街,隻聞到酒香四溢,滿大街都是賣酒的的酒店,街道的名字就叫醉仙街。
武松道:“這麼多酒,三斤糧食才能釀一斤酒,有人喝了一斤酒,就得有人挨餓。”
柴進道:“在我記事以來,看到父輩們觥籌交錯間,酒酣耳熱,酒杯之中好似什麼好東西一樣。我趁人不注意偷喝一口辛辣無比,咽下去肚子裡翻江倒海的吐。引得衆人哈哈大笑。我始終不明白,人為什麼會沉迷于此物呢。後來年齡漸漸長大,竟然也不得不以酒會友。如果衆人都喜歡的東西,我如何改變呢?可笑的是,我問過所有的人,都說初次喝酒都是辛辣難耐,都不覺得酒是什麼好東西。但是所有人都還是以酒會友。如果不讓别人喝酒,别人就會視你為敵。兄弟,在用人之際千萬不要妄圖改變别人,隻能是費力不讨好的事情。你我兄弟之間有很多相似之處,我給你說的話都是親曆親為留下的經驗教訓,你不可當作閑話一笑了之,你一定要認真想想記住。”
武松道:“哥哥的話,我都謹記在心。”
正談話間,看到前方有個幌子,上面寫着神課,算命,決疑。
柴進指了指前方說道:“我們去算算命,看人生未來。”
武松道:“哥哥不可相信這些胡謅騙人的東西。”
柴進笑道:“我也知道他們有些是騙人的,有些算的還是準的。”
武松道:“去算命的人無非是想趨吉避兇,如果人生真的是注定的話,知道有兇事,借助于某種方法儀式躲避過去了,那注定的人生還是注定嗎?他們真的能看透世事,何必靠胡謅口幹舌燥的騙人那幾文銅錢呢?怎麼不算算地下哪裡埋着值錢的寶物,即使算不出地下的寶物,算算每年的何種農作物價格會高,就去種哪種作物,也是富家翁了。哥哥切莫信他人胡說,相信自己的分析判斷就好。”
柴進聽罷,笑了。說道:“兄弟說的對,相信自己。隻要自己能夠把事情想清楚,來龍去脈,如何出入,人力調配,自己就可預測結局。”
二人一路上都各自講着自己對人生對世界的見解,恨不能把離别以來的想法都傾訴出來。
柴進道:“今日能與賢弟相見,痛快說了一番話,讓我的心中的思路更加貫通。我還有他處要走。過不了一個月,我即安排人手去陽谷縣開一家錢莊。那樣就可以與兄弟多見幾次了。”
武松聽與柴進要分别,心中難免不舍,說道:“久盼能與哥哥相見,今日終得相見,哥哥事物繁忙,出門自應多多保重,哥哥身邊應有一二醫道高深之人,調養哥哥身體。”
柴進聽了,含淚道:“賢弟說的甚是,我謹記賢弟所言,必聘請一二神醫緊随身邊。賢弟亦多多保重。”
兄弟二人灑淚而别,柴進一邊看着馬車拉着武松駛去,邊流淚邊揮手。武松從馬車上探出半個身來看着柴進矗立在遠處向自己揮手,早已淚流滿面,直到拐過一個街道,再也看不見,武松方才回坐到車内,默然拭淚。
行不過兩個時辰,馬車送武松來到了汴河樓客棧。張忠、侯信、唐沖三人亦剛剛回來不久,正在樓上房間喝茶閑話。看武松回來了,都喜笑顔開。
張忠道:“此回跟着哥哥真是大開了眼界。原來京都如此繁華。”
唐沖笑道:“若是能在此常住就好了。”
侯信道:“這裡好是好,隻是出門就得花錢,吃喝沒一樣不得用錢買。我們在家鄉出門就有野雞野兔憑我們打獵,這裡不過是人多些罷了。”
武松笑道:“既然喜歡來,以後就多來些。”
張忠等人歡喜不禁齊聲說好。
武松又從懷中拿出一個錦囊來,對三人說道:“這是朋友送的二十兩黃金,你們三個人分了。”張忠等人互看了一眼,打開錦囊,一看黃澄澄的十個金錠字。
都道:“哥哥給我們已經太多了,還是哥哥留着罷。”
武松道:“我們兄弟何分彼此,我讓你們拿着,你們拿着就好。讓家裡人給存着,留着以後做點正經營生。絕不可嫖賭揮霍了。”幾人點頭謹記。
四個人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不覺天色黯淡,幾人下樓到後院看了看馬匹,已經被小二照料妥當。便鎖了房門又到旁邊的翠華樓,又點了幾個未曾吃過的菜品嘗京都滋味。
因為身在他鄉,他們怕誤事不敢多喝酒,武松也想逐漸讓酒淡出他們的喜好之中。
吃飽喝足幾人又回汴河客棧,未及門口就看到路邊有輛馬車,從馬車上下來一衣着華麗的年輕俊俏公子,來至武松面前叫了聲:“武公子,請留步。”武松看着面熟,轉瞬記起,是今天遇到的随公主出行的女官。
趕緊抱拳行禮,道:“勞動尊駕,不知所為何事。?”
女官走至武松近前,低聲道:“請公子借一步說話。”說畢往車近前走。武松雖是狐疑,但是還是上前幾步,看女官尋他何事。
女官待武松走近,對武松說道:“武公子救駕有功,請速去宮中領賜。”
武松推辭,道:“都是公主洪福,小人哪有功勞,不敢領賜。”
女官笑道:“武公子時運來了,此乃皇家敕令,誰敢推辭,還是随我進宮。請上車。”
說畢,側身伸手指向馬車。一副不容違逆的神情。
武松情知不可推脫,隻好說道:“我去和我的同伴知會一聲。”
女官點頭說個“好”字。
張忠,唐沖,侯信正茫然不知之時,武松到跟前對他們說道:“你們自回館舍休息。不必等我。”三人點頭應諾。
武松複走到車前,看那趕車的武士,直直端坐在馬車上,一手挽着缰繩一手拿着皮鞭,腰上一把彎刀,一動不動似泥塑的一般。
武松一步登上馬車,坐在軟座之上。武士輕揮皮鞭一聲脆響,兩匹馬邁動四蹄,疾馳而去。武松坐在車上心想,這宮中的馬果然是不同,跑的又快又穩,日行若是有三千騎兵,騎着這樣的馬,日行二百裡,千裡之内,五日可達,夜襲敵人,對手還在睡夢中就已經斃命。一個訓練有素的騎兵,如果帶着幾十支箭,一張強弓,五二三十丈不得近身,即使近身快騎長qiang,一個也能搏殺十個步兵。如果騎兵上千,即使對陣上萬步兵,後面幾百騎兵用強弓長箭射殺先頭步兵,一百強騎兵挺長qiang沖散敵陣,在快馬疾馳中就已經把步兵殺的無還手之力了。
騎兵的優勢是速度快,人借馬勢,長qiang沖刺。但是人騎在馬的中間,長qiang的攻擊距離就會變近。如果步兵,手中的qiang和騎兵的qiang一樣長的話,面對面攻擊,步兵的qiang必然先刺中馬頭或者馬的脖頸。如果馬摔倒,騎兵重甲,摔到地上,就會被亂qiang刺死。在士兵戰鬥中,那些閃展騰挪都用不上,隻有集體沖刺,如果步兵手中的qiang更長一些,每天強練習沖刺,在每個長槍手組合一個強壯的盾牌兵,長qiang負責遠刺,盾牌兵手持短刀,防禦于前,完美協作,這樣的話,步兵也可以滅掉騎兵。
正在武松胡思亂想間,車拐進一個府邸,武送掀開一點擋簾,看到裡面得房寬屋闊,廊檐下挂着幾個燈籠,燭光朦胧,接連穿過幾重庭院,馬車來到一個高屋前停下,此時後面又有一輛車停在一旁,隻聽一聲拍手聲。從暗處走來兩個婆子,拿着兩個馬凳,放在兩輛車旁。那名女官下來,走到武松得馬車前,說道:“武公子,請下車,随我來。”
武松掀開簾子,踏在馬镫上,走下車來。
女官前面走拾階而上,武松在後面一步一步跟着。武松心道:“公主要賞賜于我,怎的在此夜晚時分?難道是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千金之軀差點受傷,損了顔面。如果是如此,又何必賞賜于我呢。”
武松跟着女官走上門廊,女官推開門來,武松聞到一陣牡丹花香撲面而來,殿中金碧輝煌燭火通明,正中是一個大約長三丈寬兩丈的水池,水波上面飄灑着牡丹花瓣,一個皮膚白嫩如玉粉中透紅的女子穿一件紅色描金繡鳳肚兜遮住半個□□,烏黑閃亮的秀發,披散在香肩上,站在水池中,望着武松笑面如花。
武松見了,疾轉身,口中說道:“小人不知,請勿怪罪。”欲轉身而出。
身旁女官拉住他道:“此乃福安公主,還不快快下拜。”武松聽聞,趕緊躬身下拜,心内狂突不已。
口中道:“小人武松,冒犯公主鸾駕,請公主寬恕小人愚蠢無知。”
對面傳來,一陣咯咯銀鈴似的笑聲,說道:“想你在青牛面前無比英雄,怎麼此時如此惶恐。讓本宮看了不由想彼時的武松,和此時的武松是否是同一個人。”
武松聽罷,心中不由感慨,口中說道:“上下尊卑,身不由己。”
公主聽罷,笑着說道:“今日就賜你無拘無束,擡起頭來,看着我。”
武松緩緩擡起頭,看到福安公主一雙美目正在凝神注視着自己,白皙的臉龐上,紅唇輕啟,說道:“這眼神才是那個力能伏牛的英雄。武松,來池裡沐浴洗去一身的辛勞吧。”
旁邊的女官伸出纖纖玉指去為武松解衣,武松本能的伸手抓住女官的手,隻覺柔嫩纖巧。女官手被武松有力的大手握住,手上傳來武松的體溫和力量,心内不由一顫,低聲道:“此乃福安公主的胭脂池,你能洗浴是你幾世修來的福氣,還不好好珍惜。”
說罷輕輕抽出手,為武松繼續解衣。武松無語隻能任其脫去衣衫。
女官伸手輕推武松的後背,說道:“從這裡踩着水中的台階下去。”
武松低頭,看到水中隐約的台階,一步一步邁進水中,隻覺清涼宜人,舒适無比。女官關上宮門,退下。
公主待武松走近,伸手輕撫武松強韌的胸肌,口中說道:“你果真與我所想一般無二。”
武松道:“公主想象我是什麼樣子?”
公主道:“我想象你既是一個無所畏懼,勇猛無比的英雄,又是善良溫柔的俠客。”
武松輕輕抱起公主的白皙的嬌軀,在水的浮力作用下,隻感覺公主又軟又輕,公主伸出雪白的一雙膀臂攬住武松的脖頸,武松低頭二人四目對視,雙唇親吻到一處,隻覺公主舌頭軟糯香甜,遂吮吸不已。咂咂有聲。
公主更覺玉體酥軟,不可自持,遂伸雙腿,勾住武松,雙手被武松緊緊握住,任憑武松所為。兩人像一對戲水的鴛鴦一樣耳鬓厮磨,纏綿不盡。
隻聽得水聲四濺,波浪翻滾,波浪拍打四壁,公主隻覺得從未有過之舒暢,久久不停。
公主嬌聲道:“好情郎,我今日已經被你折騰的沒有半分力氣,抱我到屏風後的軟床上,休息休息。”
武松抱着公主白花花、肉嘟嘟、的千金玉體,一級級走到池上,繞或屏風後面,就是一張鋪着錦被羅衾的軟床。武松把公主放到床上,公主摟着武松的脖子,兩人并排卧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