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的溫柔,葉婵被她感染,也跟着笑起來,似乎隻為從她口中了解了一個全然不同的甯安公主。
……
“聽說了嗎?甯安公主為了莫大人,竟然将府中面首全都遣散了。”
“哪能沒聽說,這事早就傳遍京城了。”
“也難怪裴浔要上軍營來,原來是被公主趕走的。”
有人對着裴浔的方向指指點點,一道聲音立刻傳來,“你們在胡說八道什麼!”
衆人回頭看去,笑鬧道:“阿辭,這又不是我們胡謅的,大家都這麼說。”
阿辭又氣又急,迫不及待替人辯解,“裴大哥是奉聖上之令入軍營,并非你們說的那樣。這幾日你們也不是沒看見,裴大哥刀劍騎射皆不在話下,他的本事可大多了,才不靠美色侍人。”
“我們知道沒用啊,你又管不住别人的嘴。”
“你……”
“阿辭。”裴浔從後頭走來,着一身黑色勁裝,塑封腰帶纏的特緊,長身玉立,如柏如竹。
直到他上前,阿辭才回過神來,“裴大哥你都聽到了?”
裴浔笑了笑,“很不幸,全聽到了。”
“你别信他們的,你這麼好,會遇到好姑娘的。”
裴浔看着身旁才到他肩頭,個頭不大的少年,如他一般天真無邪的年歲,實在難以想象他會選擇進入軍營,還能堅持到現在。
“無妨。”他看着遠處走來的高大男人,無奈一笑,“問心無愧就好。”
可他真能不在意嗎?
從方才聽到‘甯安公主’四字後,他的心就亂作一團,似乎隻要與她有關,他就無法鎮定下來。
那外界傳言,她和莫知鶴的事究竟是不是真的?他很想現在就去問問,可又不知自己該以什麼身份去詢問,說到底,他們也隻是各自利用罷了。
“裴浔,今日我們比劍。”向嵘的聲音拉回了他的神思,他有些心不在焉,随意應道:“不比,沒心情。”
他說的随意,落在向嵘耳朵裡,卻是另一番意味,隻意以為他看不起他,“狂妄!你真以為在這軍營裡你就是第一了嗎?”
裴浔蹙眉,自他來到軍營之日起,向嵘便幾次三番來找他的茬,不是比這個就是比那個,他都一一奉陪了,沒有使出全力,也未曾退過一分,可這卻使得向嵘變本加厲,若他不比,便是出言譏諷,實在叫人火大。
繞是他再好的耐心,也都被消耗殆盡了。
“你想如何?”
向嵘脫口而出:“跟我比劍。”
頓了一頓,就在阿辭以為裴浔會再次拒絕時,隻見他稍稍揚唇,嘴角噙着惡意的笑容,“好啊。”
阿辭急了,“裴大哥你别……”
向嵘見狀,寬慰一句,“阿辭你别擔心,我會手下留情的。”
“不是。”阿辭看向裴浔,“裴大哥你别跟向大哥計較,他這人就這樣,你下手輕點,别打死了。”
“……”向嵘臉上的表情差點沒繃住。
周圍隐隐有笑聲傳出,似乎在為他方才自作多情的話打臉。
向嵘怒不可遏,“拿劍來。”
有人遞上兩把劍,向嵘看向他,“你先選,别說我欺負你。”
裴浔也沒推辭,随便拿了靠近自己的一把劍,抽出看了眼,劍鋒淩厲,寒光凜凜,瞧着倒不錯。
二人來到圓台上,此處是專門給軍營兵士練劍用的,場地足夠寬大,他們分站兩頭,底下兵士圍了一圈又一圈,叫嚣聲不絕于耳。
“向嵘加油!”
“打他!别丢我們的臉啊哈哈哈。”
“讓這小子也長長記性,見識見識我們裴家軍的厲害!”
“呸!你還好意思說,人家就是姓裴的,真要說起來,我們還得叫聲小裴公子呢。”
“就是,小裴公子幾次手下留情,要不然向嵘咄咄逼人,他才懶得跟他動手。”
眼看着衆人就要吵起來,向嵘眼一橫,提劍沖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