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花束躺在床上,或許是天氣炎熱,竟翻來覆去也睡不着。好幾天沒有見到主子了,昨天好不容易見一次,主子的态度隐隐約約讓她有些在意,似乎對她太過于冷淡。是她想要的太多了嗎?花束不由想着,迷迷糊糊間似乎又回到第一次見到主子的時候。
主子大概是六七歲來到的苗家,那時他還不是赫管家的兒子,所有人都猜測主子大概是苗老爺的野種。可疑的是,大夫人對此,沒有什麼特别的行為,對主子表面上也挺好,不過更多的是不理不睬的态度。
主子小時候長得很是可愛,性格卻很孤僻,有次她拿東西路過主子的小院子,看到主子在被罰站,一個人站在雪地裡,和大公子他們被罰不同,主子似乎很喜歡被罰站,喜歡一個人發呆,甚至有時候挺到被罰站,當衆人離開的時候,主子的嘴角會不由上揚。
過了兩個月,苗老爺才想起給主子配備仆從的事,那次和她一起派到主子身邊的仆從有六個,三男三女。
分配完仆從後,苗老爺似乎就忘記了這個人,任由主子自生自滅,冬去春來,有能力的,有門路的都陸陸續續走了,隻留下了她一個。
主子也不在意,還是不怎麼和她說話,每天所說寥寥無幾,最喜歡的事情變成了盯着螞蟻發呆。
主子漸漸和她多說幾句。
直到一次,在給主子布置好飯食後,她靜靜站在主子後面,看着主子進食。主子生的極好,陽光下可看見臉上的細微絨毛,讓人感覺暖洋洋的。
“你可願意終生幫我?”主子突然問道:“若不願就盡快離去,我這裡不是什麼好的去處。”
花束有些驚慌,吓得跪在了地上:“主子,花束從來都是您的人。”
“委屈你了。”赫斯低着頭,一邊吃一遍說着,跪着的花束也不敢擡頭看主子的神色。
隻聽見上方傳來主子的聲音:“我來苗府時間不長,認識的,可以依靠的,隻有你了。”
“妾必将肝腦塗地!”
不管以後如何,花束知道,她早已無法割舍下主子了。
過了半年。
再次讓主子和苗老爺有接觸的時候,是讓主子認赫管家為父,并且也開始有意識的介紹給京城衆人。
漸漸的,主子在苗家的話語權越來越重,苗家二小姐也有意下嫁于他,連兒他們就是那個時候來的。
她一直知道主子肯定能飛黃騰達的,在看着主子越來越好的時候,她迫不及待和所有人分享主子的好。隻是,新來的憂愁沖淡喜悅,主子漸漸經常在外面,不像那短暫的半年,隻有她和主子,主子像孤獨的貓咪,隻有她願意安慰,陪伴他。
若是。
花束想,如果時間隻停留在那一刻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