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門出雲心中複雜,“原來芳主就是你啊……”
再看那描述,東門出雲心頭有些疑惑,鏡芳林顯然是一方勢力,可他卻從未聽說過,想來又是不屬于此世的事物。
可“大漠金刀”和“勾魂奪命”這兩張卡的描述都未标明所屬勢力,怎麼“國色天香”就如此特殊?
他想不通,也不糾結于此,決定先給這張卡捏個臉,不然裝備上“國色天香”後隻會出現一個無臉女人。
花費了大半個時辰,東門出雲修修改改,終于勉強完成了一張捏臉。
他從未捏過女子的臉,不由有些忐忑,“主腦,你覺得怎麼樣?這張臉配得上國色天香這四個字嗎?”
主腦認真看了眼,‘不錯,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也是紅的。’
“算了,你還是閉嘴吧。”
東門出雲打量幾眼,又做出了些小小改動,這才裝備上這張卡。
屋中閃過一道紅色微光,接着便響起了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聲。
這處房間身處快活王的後宮,本是給女子準備的寝居,屋内陳設柔美華麗,處處講究,雕花紅木大衣櫃旁還立了一塊人高的水晶鏡。
此刻這水晶鏡便映出了一個款款走近的美人。
這美人一頭濃密青絲挽了個飛仙髻,正中插一朵怒放的淡紅牡丹,兩旁斜插數支金蝶墜玉步搖,與耳下垂下的珍珠耳珰交映搖擺。
米粒大小的珠飾橫過光潔的額頭,紅寶石的眉心墜垂落在額心紅色花钿上。
細長的柳葉眉下是一雙如秋水般清冽柔和的眼眸,雙唇嬌豔帶笑,豔麗逼人又令人觀之可親。
淡紅色層層疊疊的裙擺如花瓣一般綻開迤逦在地,寬大的袖擺和衣擺繡着大朵大朵的金線牡丹,鑲金鉗玉的腰封勒出細細一截不堪一握的楊柳腰。
鏡中美人微微偏頭,雍容中透出一股純真來。
她伸出手,撫摸鏡中自己的面容,秋水明眸中閃過一抹欣悅,容色生輝芳華絕豔。
曼妙的身體來回轉了兩圈,層層疊疊的衣擺如雲霧般飄擺。
語聲婉轉而清越,如同山澗溪流,“似乎……還不錯。”
她理了理寬大的袖子,指間觸碰到臂上搭着的銀白绫羅,立刻意識到這就是這個身份所攜帶的武器了。
主腦出聲道:‘是否融合國色天香對應武學?’
“不融合。”她微微一笑,滿室生輝,“和以前一樣,我還是喜歡自己學習。總之先抽卡吧。”
她閉上眼睛,腦海中就出現了那個藍色卡池。
紫色、藍色、紅色和白色的光芒飛出,五五排開。
十張卡牌裡就有三張紫卡,四張藍卡,剩下的都是紅卡和白卡。
她先看那三張紫卡,其中兩張是“偶”,卡面分别是兩個女子,還有一張是“具”,卡面是一副仙霧缭繞的建築群。
這三張卡之前都沒見過,想來就是“國色天香”的附屬卡了,她還待細看,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她已從腳步聲聽出來人是誰,要是避開,對方找不到人,驚吓之下怕是會引來更多人。
想了想,她直接等在原地。
短短的幾息時間,已然想好了此刻的人設。
“東門。”琵琶公主一把推開門,就見到屋中含笑而立的女子。
被對方的容色驚到,琵琶公主癡愣半晌,忽然回過神來,“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還想着不能暴露東門出雲的行蹤,硬是忍着沒問出東門出雲現在何處。
屋中女子含笑看她,“我是芳主啊。”
“你、你……”琵琶公主怔愣看她半晌,眼眶微紅,“你就是芳主?!”
她還沒想好此刻這個身份的名字,暫且也隻能點頭認下這個名号。
見她點頭,琵琶公主嗚咽一聲,捂着臉跑了。
她看着對方的身影跑遠,微微歎氣,想來經過這一遭,琵琶公主也能了卻這段沒有結果的單戀了吧。
這時,旁邊一陣風聲襲來,她輕身躲過這偷襲的暗掌,擡眼一看卻是玉流伽。
“倒是好身手。”玉流伽唇角微揚,眼中卻是一派厲色,“難怪能躲開我的耳目潛入此地。”
她眉頭一皺,有些不悅,“偷襲傷人,當真無禮。”
“對待不速之客,無須多講禮儀。”玉流伽合掌而上,“你把東門弄到哪裡去了?”
玉流伽一直在東門出雲隔壁房間休憩,他向來警醒,又五感敏銳,自然覺察到東門出雲不曾離開過房間。
但同樣,他也沒有發覺眼前這女子是何時出現的,隔着一堵牆,他隻聽到一道呼吸聲。
如今這女子貿然出現在東門出雲的房間,而東門出雲卻不知所蹤,玉流伽向來多疑,縱然這女子的身份疑似東門出雲的心上人,他卻已把事情往壞處想,且對對方敵意滿滿,甯願錯殺而不願放過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