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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孤煙望蘅(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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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瞧着自己出來也有一會了,宴會也快散場了,是時候回去了。義姁草草地向面前之人欠身行了個禮,不等他回複,便轉身離去。

午後的陽光斜斜地照在長廊上,勾勒出她纖瘦的身影。蕭衍的目光凝于這抹熟悉的輪廓,心中更加笃定,王婕妤難産那晚,在合歡殿驚了他馬車逃走的宮女,就是她。

想到這兒,蕭衍心中竟浮現一絲異樣的喜悅。還沒等他邁步,忽聽得一陣沉重的盔甲碰撞聲和雜亂腳步聲,一群手持環首刀的南軍侍衛從拐角處沖了出來,迅速繞過他向對面的身影撲去。

“你們這是?!”義姁還沒反應過來,雙臂已被身後突然沖上來的侍衛死死抓住,整個人被半拖着往大殿方向走去。

蕭衍見狀,意識到大事不妙,忙不疊跟了上去。

大殿之内一片沉寂死氣,壓抑的人喘不過氣。舞姬樂師都被趕了出去,隻留下滿朝文武和後宮妃嫔。皇上、皇後和王婕妤都不在,唯有崔廣站在禦前主持局面,殿中央還跪着個抖如篩糠的人。

義姁被侍衛狠狠按在地上跪下,膝蓋磕得生疼。她這才發現,身旁跪着的竟是鄭守業。鄭守業偷偷瞪了她一眼,還小聲罵了句髒話。

義姁心中一沉,鄭守業怎麼說也是太醫署醫丞,官階雖不高,但也是堂堂正正的朝廷官員,竟也跪在此處。看着陣仗恐怕是太醫署出了事,再側首一看,許懷遠果然不在。

崔廣走上前,粗糙的大手猛地捏住義姁的下巴,強迫她擡頭,做出一副跪着仰視自己的姿勢。他雖年過半百,可手腕的力氣卻大得驚人,義姁隻覺得下巴快被捏碎了,臉也變了形,卻被身後的侍衛死死按住,動彈不得。

義姁被迫迎上他自上而下投下的目光。她說不出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目光,連不屑等半分情緒都沒有,冷漠空洞的就像看着一隻垂死的蝼蟻,隻餘下一聲沙啞的聲音:“一直以來給王婕妤和公主送藥的,可是你?”

許是感受到面前女子隐隐的掙紮用力,崔廣問完便猛地甩開了手,動作娴熟的在官服上擦了擦。

義姁被甩的摔在地上,冰冷的青磚如巴掌般猛地拍上半張臉。她閉着眼,強忍回快要溢出的眼淚,屏息吸了一口氣,又重新跪好,帶着顫音道:“是。”

“長慶公主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就是十條命都不夠賠!”崔廣怒喝一聲,甩袖而立。

長慶公主?是王婕妤的女兒。義姁震驚地擡頭:“公主出事了?這怎麼可能!每日的要都是按許醫令的方子煎的,從未假手于人!”

“若不是你,難道是王婕妤宮中的人要害公主?”

一個身着深紫色官服、腰挂印绶的官員從席位中走了出來。他看着四十多歲的樣子,要比崔廣要小一點,唇邊有兩道很深的口鼻紋,氣質略顯陰忌。

許懷遠先前給她的宮則中,記載了當朝三公九卿的名字及職位,所以義姁認出了他的印绶,此人正是位列九卿之一的崔志府,管理皇族宗室事務的宗正,也是丞相崔廣的胞弟。

“崔宗正這是急着替陛下定罪?”

蕭衍的聲音從殿門口傳來。在衆人視線中,他緩步上前,與崔氏兄弟并肩而立,“此事乃屬後宮紛争,是與非,自當有陛下定奪。崔宗正這般積極于後宮之事,可容易叫人多想呢。”說着,蕭衍半轉過身子,看了一眼旁邊的崔廣:“您說是吧,崔大人?”

被蕭衍這麼厲言調侃,崔志府的面上有些挂不住,可畢竟蕭衍身居大司馬大将軍之高位,自己官不及對方,也不好辯駁,隻好将眼神投向了一旁的崔廣。

崔廣早已習慣蕭衍與自己唱反調,二人雖維持着表面的和諧,可彼此都心知肚明雙方水深火熱的關系。便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蕭衍看向跪在地上的宋義姁,剛剛崔廣那一捏,她下巴紅痕清晰可見。在地上狠狠摔了一下,碎發也已散落大半,淩亂地遮着臉。可即便是跪着,她仍像個挺立的樹幹,不肯自己的腰彎下一絲一毫。

在他說完的瞬間她快速擡起了的眸子。可即便是再望去時她已經躲開了,還是捕捉到了她眼眶中泛起的紅意。不知為何,在那一刻,他感覺心海漾起一絲極小漣漪,竟生出一絲别樣的酸澀感覺。

建元帝和崔皇後同往昭陽殿,前殿三公九卿、大司馬大将軍雖在,然長慶公主此事重大,無聖谕誰也不敢擅離。直至申時,昭陽殿方傳來了消息:長慶公主不知何緣故身中劇毒,高熱啼哭,紅疹遍布,幸得許懷遠随行施救,才保住性命。

建元帝匆匆折返前殿,當即要下旨賜死昭陽殿所有服侍公主的宮娥和宋義姁。

此令一出,滿殿皆驚。他們的這位建元帝自登基以來便以仁厚聞名,大改律法,削減酷刑。許是因為在民間和掖庭長大,更惜生命之可貴,更是甚少妄動殺念。此番盛怒,可見事态嚴重。

許濟遠和崔皇後聞言,幾乎是同時跪地勸阻:“陛下,今日正值王婕妤的冊封之喜,不宜見血光!”

可即便是崔皇後的求情,建元帝也充耳不聞,瞪着義姁的眼神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剝了一般。見她身着新賜華服跪在階下,又想起方才她當衆拒絕自己的事,怒意更熾,當即指着她吼道:“給朕把她的衣服扒了!此女不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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