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完消息的子桑棣内心并不如回複親兒子時那般平靜。方才阿槿從浴室探出頭來,再自然不過地讓他教她使用淋浴。
他瞥了眼正常運轉的攝像頭,認命般走進浴室,卻仍在不經意間瞥見她白皙的肩頭。像是觸碰到什麼禁忌,他迅速移開視線。
“向左是熱水,向右是冷水。”他将旋鈕調至偏左位置,試了試水溫,“這個溫度應該正好。如果覺得冷,就往左再調一點。”
說完,他刻意避開子桑槿的方向,轉身就要離開。
可當他的手搭上門把時,卻發現怎麼也擰不開,能做到這種事的,除了實力更強的子桑槿不作他想。
“阿槿......”他沒有回頭,聲音裡帶着無奈,“讓我出去。”
子桑槿本無他意,隻是單純不會用淋浴才叫師兄來教。可師兄進來後始終不肯看她一眼。她雖在感情上遲鈍,卻也察覺到他反複無常的态度。
“師兄讨厭阿槿了嗎?”她不明白這種反複源于愛情中的患得患失,隻是直白地表達着内心的困惑。想親吻就說,想牽手就拉,師兄從不拒絕,可之後又總是避之不及。
“沒有,别胡思亂想。”狹小的浴室裡彌漫着她的氣息,子桑棣閉了閉眼,強壓下心頭的躁動,“隻是覺得我們該保持些距離。”
“若師兄不喜歡阿槿親近,那阿槿以後會注意的。”
這句話差點讓子桑棣捏碎門把手。
為何她能如此輕易認定他不喜歡她?阿槿明明說過愛他,他隻是想要她全心全意的愛,這有什麼錯?
他多想做個正人君子,可他的阿槿為何總逼他當個卑鄙小人?
突然轉身,上一刻冷靜自持的僞裝被通通撕碎,他将她困在洗漱台前,貪婪地嗅聞對方身上的香氣,灼熱的呼吸拂過她耳畔:“阿槿,現在有答案了嗎?在你心裡,我究竟算什麼?”
突然拉近的距離讓子桑槿可以清晰看見他眉尾的小痣,她捧起他的臉,指尖輕撫他的眉眼,一字一句認真道:“你是師兄,是我的道侶,是子桑棣。”湊近輕吻他的唇角,“你很重要。”
那灼熱的氣息更近了些:“誰教你随便親人的?從前的阿槿可不會這樣逾矩。”
她像是被他的目光燙到,心虛地低頭,卻被他擡起下巴。他的視線如有實質,一寸寸掠過她的臉龐。
“看到的......”她小聲嗫嚅。
“哪裡看到的?”
“手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