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槿輕輕搖頭:“不認識。但好人的氣息清澈,惡人的氣息渾濁,靳宴川的氣息很幹淨。”
子桑棣也點頭補充:“他的面相也是大富大貴之相,眉宇間自帶正氣。”
兩人這才松了口氣,突然想起這對夫婦确實有些特殊本事。他們完全沒覺得哪裡不對,畢竟娛樂圈搞封建迷信再正常不過了,開機要燒香,拍戲要拜神。
更何況子桑棣自稱是古漢語教授,會點相面之術合情合理。就算他突然說自己能通靈跳大神,他們也會深信不疑。至于子桑槿的異常,那就更正常了,同行結為夫妻嘛,會點玄學技能很正常。
得知靳宴川是好人後,雖然不用擔心得罪太子爺會失業,但兩人還是選擇繼續窩在廚房八卦。
“宋晝和太子爺真是夫妻?”沈灼壓低聲音,眼睛卻亮得驚人,“他們怎麼跟陌生人似的?”
他回憶起初見時的場景。
當時他剛睡醒,正準備找林弦音出門,結果在樓梯上撞見了剛進門的靳宴川。出于好奇,他躲在轉角偷看,本以為會看到什麼親密場面,結果宋晝隻是客套地點了點頭,對方更是冷淡地“嗯”了一聲。那場景,活像兩個剛見面被迫營業的陌生人。
後來宋晝向節目組介紹來人時,沈灼才反應過來——靳宴川!那可是京圈太子爺!娛樂圈中屬于頂尖資本的代表之一!他現身這檔綜藝,這感覺就像兩家公司正在商戰,結果對方老闆突然跑來當代言人一樣魔幻。
更讓他震驚的是,宋晝的丈夫居然是這位大佬。驚訝過後,沈灼已經腦補出一部《豪門隐婚:明星嬌妻帶球跑》的狗血劇情,靳宴川那冷淡的态度,怎麼看都像是要追妻火葬場的樣子。
經過昨晚,三個女孩子已經建立起了革命友誼,沈灼作為家屬自然是站宋晝那邊的,畢竟按照小說套路,像靳宴川這樣的霸總行為舉止應該都不像正常人,不是他發瘋創死别人,就是别人被他逼瘋創死他。
後來林弦音寫生回來,也被客廳詭異的氛圍吓到,直接溜到沈灼身邊抱團取暖。
“要不直接把宋晝叫過來問問?”子桑槿思索片刻,覺得這是最直接的辦法。
林弦音仔細打量着子桑槿的表情,發現她居然是認真的,不由更加震驚,小槿的年紀應當與她差不多,在感情問題上竟像孩童般天真直率。她偷瞄了眼子桑棣,對方卻一臉習以為常。
看來是習慣了,林弦音暗自思忖。
不過這樣的性格也有好處,她似乎永遠不會陷入尋常人戀愛時的患得患失,更不會自我内耗。就連解決感情問題的方式,都直接得令人發指。
以她的性格,愛與不愛必定泾渭分明。在明确心意前,恐怕連暧昧都不會有。原以為他們是青梅竹馬、水到渠成,現在看來故事應該沒那麼簡單。林弦音突然對他們的過往産生了濃厚興趣。
“嫂子,你沒聽過清官難斷家務事嗎?”沈灼撓撓頭,“就算問出他們的問題,你也幫不了當事人想通啊。感情這種事,當局者迷。”
子桑槿眨了眨眼,想起小四也說過類似的話,要問自己的心。
她覺得很有道理,也确實聽進去了,後來和師兄相處時,總是優先考慮自己當下的感受,同時她也周到地顧及對方的想法。結果很順利,他們現在已經是貨真價實的夫妻了,雖然師兄的心思像六月的天氣一樣陰晴不定。
“隻要遵從内心不就好了?”子桑槿自信滿滿地分享經驗。
沈灼豎起大拇指:“嫂子通透!”
子桑棣扶額閉眼,簡直沒眼看,自家這個感情遲鈍的木頭,居然有一天在給别人當情感導師?
廚房裡讨論得熱火朝天,客廳卻像開了強力空調。問題的源頭自然是靳宴川,這位活體制冷機正源源不斷散發着寒氣。
導演和副導演瘋狂對宋晝使眼色,希望她哄哄自家老公。可一向機敏的宋晝此刻卻像屏蔽了所有信号,淡定地翻着資料。
被兄妹倆推出來救場的導演欲哭無淚,兩邊都是他得罪不起的金主啊。
“那個……昨晚的遊戲還沒做,”導演硬着頭皮開口,“趁現在人齊,我們進行下遊戲?”内心瘋狂呐喊:各位祖宗給點面子啊!
宋晝瞥了眼冷若冰霜的丈夫,耳邊還能聽到廚房裡窸窸窣窣的議論聲。這幾個人也是有意思,說他們膽子大吧,躲靳宴川像躲瘟疫;說膽子小吧,又敢在五米開外公然八卦。
“好啊。”宋晝在靳宴川制造的低溫中嫣然一笑,“不過沒有獎勵我可不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