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剩最後一洞,由于長時間過度專注加上近期晚上陪姐姐熬夜,星眠已經打得頭昏腦脹,眉心疼痛難耐,他摘下手套,擦去手心的汗水,再次握緊高爾夫球杆。
嘶。。呼。。。
最後一洞了,自己是沒有任何失誤的機會!
他又閉上了眼睛,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那樣美好如畫卷的笑顔将他包裹,照亮深山孤寂的自己,從小到大的路是壓力堆成的沼澤,他深陷沼澤之中,早已失去尋找光明的能力,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他甚至想就此了結一生!任由沼澤将自己吞沒!可偏偏,當一縷微弱的光線照進,希望所及之處,崖邊開出一朵粉色。
他睜開眼,眼中卻已然布滿紅血絲。他要化身騎士,他要保護那深山之中嬌嫩的顔色!他絕不妥協!他絕不服輸!他掏心掏肺,将那令人憐愛的嬌滴堅韌擁進懷中、貼近臉頰,跪在地上祈求她每年春天都要開花,開出這樣——讓他想要活下去的顔色。
青筋蜿蜒——“咻”地一聲!
一杆打出!
計分人員吹哨,聲音洪亮:“賽手魚,第十八洞,一杆進洞!”
“哇——”
“我靠!漂亮啊!”
“這球太漂亮了!!”
“天哪果然是天才,不愧我慕名而來,隻是……這成績還是有些可惜啊……”
這最後一洞他已經盡了全力,引來一片不小的歡呼,隻是可惜,星眠轉頭看向身後遠處的電子大屏幕,結果勝負已定。
他這次拼盡全力,才跟上次自己打的成績相差一分,18個洞總計75分。
而嚴氏,18個洞總計62分,赢了星眠13分,一千三百萬!
相當于他上次赢得那一千二百萬要全數退回不說,自己還要倒貼一百萬!
他反手擦了擦嘴角的汗,疲憊地走回休息區,坐在傘下,沉默地喝水。
餘軒連忙追上來,憤憤不平道:“62分??鬼信他的62分!曆史上最高記錄的人也才67,他嚴霆能有那麼大能耐說找個62分的就找個62分的??星眠,你還好嗎,我剛剛聽到貴賓區那邊都有人在質疑他們的成績。”
然而林星眠卻仿佛早已看穿一切,這會下場之後沒了剛才的緊張,他冷靜下來,雙眼看着遠方問餘軒:“你二舅父之前有幫人作過弊嗎?”
餘軒:“沒有,絕對沒有。這個我是絕對敢打包票的,畢竟我二舅父的場子上比嚴霆有身份地位的大有人在,如果真染上作弊的污名,這場子不可能開這麼多年,早該被那些大佬搞掉了!”
“嚴氏這個成績,肯定是有問題的。”林星眠目光笃定,“隻是,我沒有證據。”
“呵、喲——這話可不行亂說啊。”餘軒還沒說話,卻突然被朝這邊走來的嚴霆打斷,“我們家賽手隻是比較低調,平時不在大型賽事上嶄露頭角,這成績可是全場所有人有目共睹的,小夥子,你可别輸了不認賬啊——”
林星眠沒說話,他目光看向嚴霆身後那個所謂低調的賽手,隻見那賽手淡淡别開臉,雙手光滑無繭。
餘軒受不了這油膩老頭如此嚣張,他蹿到星眠前面,大聲嚷嚷:“62分?聞所未聞!嚴老頭我看你是想錢想瘋了吧?哪裡找來濫竽充數的在這假裝!你自己去問問誰見過62分的?你們這成績肯定有問題!上次我兄弟赢你一千二百萬,你這次,霍霍,偏偏這麼湊巧不是10分,不是15分,偏生是個13分,又将那一千二百萬要回去,我不信你這成績沒鬼!”
“你又是哪裡冒出來的毛頭小子?你他媽算什麼東西敢在老子面前叫?”嚴霆對着身後使了顔色,頓時來了兩個高大保镖将跳腳的餘軒架了起來。
“他娘的小崽子,給我揍死他!”
餘軒也來了火氣,瞪着眼睛掙紮:“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誰,嚴霆你真是以為你自己在這高爾夫球場一手遮天了嗎??你敢動我一個試試??”
星眠是見識過嚴霆卑鄙手段的,這件事他也不想鬧大了讓家裡知道,于是他倏然站起來,抓住那保镖的手,眼神冰涼:“我輸了是輸了,可我又沒說不給錢,你這又是做什麼?”
林星眠:“找人暗地裡對我下手還不夠現在還要在北丘對我朋友下手?你還想要錢嗎?”
嚴霆從頭到尾把他看了看,嘴角挑釁,手指一揮,那兩個保镖松開了餘軒。
孫以川在貴賓區,方才被仇氏兩兄弟找過去說話,這邊的動靜引起了他的注意,眼看自己侄子似乎要被嚴霆收拾,他心提到嗓子眼兒,可自己是場子主人不好上前護着自己侄子,在北丘勢大的人就是法律,如果他要去偏袒餘軒,那才容易引起诟病。
可是如果嚴霆真要動手,那自己也是不能坐以待斃的!
星眠狠狠看了嚴霆一眼,随後帶着餘軒來到了計分彙款處。
餘軒見星眠要簽字确認,他不甘心地扯過那張紙撕地粉碎,“簽什麼簽?我們質疑嚴氏的成績,必須讓他給個說法!”
林星眠開玩笑:“怎麼?你要挨他一頓打再聽他給你說法?”
餘軒:“不是,你怎麼回事,難道你真要給這一千三百萬?”
林星眠:“不然能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