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霆肯定動了手腳,但也需要時間去調查,眼下如果不先把錢給他,難免不會連累餘軒。
隻是顯然他低估了餘軒的仗義。
“你先别簽,這錢一旦轉過去再想拿回來就難了,我去找我二舅父問問,在這樣的場子上作弊是大忌,我拜托他認真排查一下,星眠你信我!”
他喉結移動,“這件事可能會連累你。”
“嘿,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餘軒拍拍他肩頭,“我們是朋友,當初我有困難的時候你也是義無反顧,你知道像我們這樣的人身邊全是些見風使舵的人,我家裡落魄那幾年,隻有你還當我是朋友一直接濟我,星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我餘軒早就認定你這個哥們兒,隻盼你能早點追上你的心上人,帶來給我瞧瞧。”
林星眠苦笑。
“借你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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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霆左等右等等不到彙款到賬。
他差了秘書去問,秘書卻将餘軒撕掉彙款簽約書的事一五一十描述給他,他氣地嘴角抽搐。
“呵,好、好啊!好個餘軒,小小年紀竟敢壞我好事?”
嚴霆目光變了,看向秘書,“上次不是給那小子打款了嗎?查不到背景總能知道彙款對方的銀行吧,是哪裡的卡?”
秘書弓着背:“回嚴總,是個不起眼小城市的卡,應該是沒什麼背景,我調查了,卡主是木水城的一戶普通成年男子,姓商,叫商願。”
嚴霆:“那個餘軒呢?”
秘書:“他是有點背景的,廠二代,孫總跟他有點親戚關系。”
嚴霆嘴角彎了彎,“廠二代?廠幾代在我這都不管用。”
他向秘書招手,秘書卑微地弓起身子再往前一步,悉聽尊便。
“如果二十分鐘之内錢沒到賬,把那個什麼餘軒,打成殘廢,留條命,讓商願拿錢來換。”他淺淺吩咐着,就跟吩咐秘書拿給自己一瓶水一樣平靜的語氣。
呵呵,小孩子恐怕還不知道這個社會的險惡,那他嚴霆是很願意來給他們上這第一課。
上午這場比賽結束的時候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
有些人為了不錯過比賽的精彩過程,中午還沒用餐,此刻悠閑漫步向着餐廳的方向去,他們完全不知道,在這和煦的北丘高爾夫球場,正在暗暗湧動着一場即将到來的狂風暴雨!
餘軒去找孫總,星眠此刻還在彙款處等他,不知道事情能不能順利。
北丘的規則是,如果有人作弊赢得比賽,那為了補償另一方,作弊的人是要按原有赢取的分數加倍賠償給另一方。
今天嚴氏這個成績遭受大量人的質疑,倒不是沒有重新判輸赢的可能。
可是為什麼餘軒去了這麼久還沒回來?
他心中隐隐不安,一個小時過去他也還沒回來,實在是等不住了。
但結果沒出來,他是無法離開彙款處的,北丘以防輸方跑路,成功彙款之前,都是會有人手看守的,他坐立難安,拿出手機給餘軒打電話發微信卻都沒有得到回應。
無奈之下,他隻好給餘軒的二舅父打去電話。
電話接通後,孫總的聲音從聽筒響起:“喂?”
星眠有不好的預感,着急道:“孫叔,餘軒去找你了你們現在在一起嗎?”
孫以川疑惑:“有人實名舉報嚴氏成績有問題,我們這邊正在排查,但是小軒一直沒有來過啊。”
一聽這話,他心中“咯噔”一下——完了。
林星眠:“孫叔叔,我怕餘軒可能出事了……”
他把剛剛餘軒在彙款出撕掉合約的事情告訴了孫以川,又說自己上次遭嚴霆暗算,擔心餘軒有事。
孫以川自然是比林星眠更要了解嚴霆的為人,聽到餘軒失蹤,他慌忙挂了電話,立即通知各個部門的工作人員調監控查找。
星眠着急不已,他想也沒想,再不顧彙款處人手阻攔,直沖嚴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