違約金是不可能交的,關鍵是交不起啊。
别說10萬新币,就是讓她拿1000新币,阮芙都得勒緊腰帶。
10萬新币把腰勒斷了她也湊不出來,看來隻能跟着出一次海了。
阮芙暗暗歎氣,不過看這次行動安全還是有保障的,目的地近海漁場她自己一個人都去過很多次,這次有極光号和其他漁船一起行動,可以說相當穩妥。
“小雅,我來開船,你回家吧。”
“這怎麼行,合同是我簽的,再說你的身體……”
“我身體好的很,你就放心吧。”阮芙從她手裡搶過纜索,手指點了下她的額頭,将她還想說的話堵了回去:“你會綁帆繩嗎,認得海圖嗎。”
這個世界的海洋裡,有種未知的力量會幹擾電子設備,也包括電磁波,無線通訊距離大縮短,衛星導航幾乎失靈,反倒是指南針海圖等傳統航海手段更為可靠。
阮小雅沉默了,她小時候也學過開船,但隻會用舵輪控制方向,這些船上的細節她全不清楚。
“那,那我跟你一起去,也有個照應。”
剛差點失去姐姐,阮小雅實在不想再讓她獨自出海。
“你就放心回家,這次行動船很多,還有極光号這種大型漁船,在近海跑一趟安全的很。”
阮芙擺出老漁民的架勢,好說歹說才勸好了妹妹。
很快,随着無線電中傳來了極光号的出海口令,阮芙解開纜索,與一衆漁船跟着極光号駛離了港口。
阮小雅在岸上看了許久,直到船隻消失在了海平面後,她才騎着車子回了家。
……
海洋一望無際,随着遠離了陸地,天上的海鷗也逐漸消失不見。
這一路上,阮芙最大的感觸就是:船,不好開!
她原以為跟着記憶中的知識,一上手就能成為老司機。可沒想到記憶裡的知識,跟實際上手完全是兩回事。
她剛出港口的時候就差點跟同行的漁船撞了對角,把對方船長吓得臉都白了。
好在船不是車,海上有充足的空間讓她學習開船,在一路上開的歪歪扭扭像個海毛蟲前進了許久後,她總算掌握了開船的技巧。
此刻她正一邊手忙腳亂的控制着船,一邊豎着耳朵聽無線電中有關本次行動的指示。
極光号大副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傳出:
“本次目的地是‘石林漁場’,最近正是草豬魚的出魚高峰期,大家應該都看過行動介紹,我再簡單講一下。”
“出海前,大家的船上都安裝了模仿灰齒鲨的聲波發生器,稍後你們分散圍住一片海域,開啟聲波發生器後進行合圍,驅趕草豬魚到極光号的方向。”
“就這麼簡單,我們嘗試三次,不論收獲如何都開始返航。”
……
随着極光号大副的聲音消失,無線電通用頻道頻道裡傳來其他漁船的聲音:
“這活真不錯,輕松錢還多,大家表現好點,可别給老闆留下壞印象。”有個男聲開口就是一副工賊的嘴臉。
“紅毛,你還教育起别人了,這裡就屬你開船時間最短。”
“我時間短,但我技術好啊,那5号船剛出港口就朝着7号撞過去了,我這不是在提醒她嗎。”
“他說的沒錯,這5号會不會開船,剛才差點沒吓死我。”7号船的船長說道。
那被叫紅毛的男人聽有人應聲,接着道:“我們這次活幹好,說不準能撿個長期飯票,有的人可别掉鍊子了。”
阮芙沒想到話題能拐到自己身上,拿起無線電道想要反駁兩句。
有個老氣的聲音說道:“行了,别吵了,阮芙開了9年的船,水平不差的。”
他在衆人中似乎頗有聲望,無線電很快安靜了下來。
他認識我?這聲音是聽着有些耳熟……阮芙仔細回憶了一下,不确定道:“林伯?”
“是我。”林伯說着與阮芙換成了無線電私人頻道。
“您怎麼來了?”阮芙問道,林伯是她爸媽的朋友,今年有50多歲了,在漁民裡已經算是高齡:
“三年前您不是決定不再出海了嗎?”
“唉,我家那丫頭考上了大學,我這不是出來賺點學費,聯邦機械高等學院的學費太高了。”林伯嘴上說累,話裡透露着對女兒考上大學的炫耀。
阮芙聽出了話外音,順着誇贊了幾句,誇得林伯高興的合不攏嘴,直說回去後請她喝兩杯。
聊了一會兒,無線電中傳來行動開始的提示。
阮芙挂掉通訊,駕駛着船來到了指定位置,等了一刻鐘,随着無線電中的信号,她開啟聲波發生器按着計劃路線前進。
八艘船離得并不遠,行駛了大約十分鐘,一個口袋就合圍了。
阮芙看着極光号從預留的口袋口駛入,托着巨大的漁網轉了一圈後收網,當巨型機械臂擡起時,她頓時皺起了眉頭。
無線電裡也傳來人疑惑的聲音:“怎麼沒魚啊。”
“我早說這新技術不靠譜,捕魚還得是靠老辦法。”林伯說道。
“會不會有人走慢了,讓魚從包圍裡跑了。”那紅毛暗戳戳指責道。
“雇主沒開口,都别瞎猜了。”
很快大副的聲音響起:“抱歉了各位,剛剛聲波調整的太低頻了,沒能起到效果,大家重新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