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主開口，衆人很快回到起始位置，再次開着聲波合圍。

包圍圈收縮到一半時，阮芙發現海面升起了淡淡的薄霧，但很快就被浪花拍碎，她揉揉眼睛，有點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衆人輕車熟路，很快第二次打撈開始。

極光号的巨型機械臂卷起漁網，在衆人期盼的目光下，漁網升起，裡面仍然沒有一條魚。

“看來是這辦法根本就不成。”紅毛懶散的聲音傳出：

“還指望着當個長期飯票，可惜了。”

“我就知道歐丹技術靠不住，他們歐丹人除了搞那檔子事外，還有什麼擅長的。”說話的是1号船的船長，阮芙遠遠見過他，是個中年胖子。

這時無線電再次傳來大副的聲音：“各位，我們再試最後一次。”

這聲音是不是太過平靜了，4w新币的行動失敗，對極光号這種大船也是很高的開支了，阮芙心想道。

而且總感覺有點奇怪，就算我們趕魚沒有效果，極光号一網也不該一條魚都沒有網到吧。

算了，反正最後一次行動了，快點幹完活返航。

很快一衆漁船回到了起始位置，再次開始了行動。衆人此刻已經不想着讨好雇主，隻想着快點搞完這一票返航。

然而，就在船開出起始位置不久後，海面忽然湧起了大霧。

這霧氣來的又快又濃，一個愣神的功夫，就彌漫了整個海面，阮芙起身眺望，海面能見度隻有七八米，連太陽都遮住了。

短暫的寂靜後，無線電通用頻道傳來驚慌聲：

“怎麼回事？”

“變天了嗎，怎麼起了大霧。”

“霧出現有這麼快？我們是不是遇到了異常怪物。”

“亂說什麼，這裡是安全海域，隻有詭海才會有異常怪物。”

……

無線電中很快争吵了起來，阮芙停下了船，現在分不清方向，她要盡量保持禁止，避免亂走迷航或碰到危險。

無線電裡一群人驚慌下吵鬧不停，阮芙拿過對講機喊道：“别吵了，都先把大燈打開，每兩分鐘鳴笛一聲确定方向，不要撞到一起。”

“這大霧來的突然，我們先跟極光号彙合，它船上有雷達，跟着它走安全一些。”

阮芙喊完，無線電裡争吵停了，看樣子是都冷靜了下來，就連最嘴碎的紅毛都一聲不吭。

這霧到底哪兒來的？

阮芙實在不解，她記憶中從沒見過這麼大的霧。

她快手快腳的将船頭和船尾的大燈都開了，漁船上的航行燈很亮，燈泡刺的人睜不開眼，可光柱刺穿三四十米的距離後就逐漸淡去。

所有船都開了燈，但阮芙轉了一圈，一個亮光點都看不到。

一種無聲的恐懼攥緊了阮芙的心髒，漁船好像成了世界的孤島，往外一步就是深不見底的大海，海水拍打船身發出的聲音，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水面爬出。

深海恐懼症都要犯了，阮芙有點害怕之際，四周的濃霧中忽然傳來了一聲聲鳴笛。

鳴笛聲有遠有近，阮芙也連忙長按鳴笛，濃霧中交相呼應，大家确定了互相大概的位置。

那陣恐懼感消散，阮芙松了口氣，拿起對講機想跟衆人聊兩句放松一下時，對講機中傳來7号船長有些慌亂的聲音：

“我，我聯系不到極光号，你們有誰聯系上了嗎？”

“我也沒聯系上，是不是他們也被大霧吓到了，内部正混亂着。”

阮芙皺眉道：“不太可能，遇到大霧不是更應該第一時間用無線電聯系外界嗎？”

無線電裡又陷入了沉默，阮芙清楚這群老船長們也沒遇到過當下的情況。

“我們是在原地等待霧散去，還是跟着指南針先走。”有人問道。

林伯作為衆人中資曆最老，見識最多的人，思考了一番道：“正常來講，這片漁場這個季節不該有長期大霧，通常幾個小時霧氣就會散去了。”

“這濃霧範圍不明，我們在這裡等一天是最穩妥的，貿然航行觸礁風險不小。”

“可這霧來的奇怪，我也不敢肯定了……”林伯發出歎息。

“那我們就聽林伯的，等霧散去再走。”1号船長說道。

“那，那萬一霧氣沒散呢，林伯也說了他不确定，我們等着要是霧氣不散怎麼辦。”紅毛聲音發顫的質疑。

“那你說怎麼辦？”有人焦躁道。

又來……阮芙揉了揉眉心，果然無線電通用頻道裡很快再次吵了起來。

但決策确實很難做，還是得想辦法聯系上極光号，有雷達探路就不用擔心觸礁了。

我記得2号和3号船的位置是最接近極光号的，他們和極光号應該能聽到互相間的鳴笛聲，阮芙想着按下對講機，想聯系一下這兩艘船。

“你們，你們有人聯系上2号船了嗎？”忽然通用頻道中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

“他離我應該不遠，可我一直沒聽到他的鳴笛聲，無線電也聯系不上他。”

“明明在5号提議鳴笛的時候，他還在頻道裡說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