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沒有多想,阮芙将一塊木闆搭在了兩艘船間:“林伯,你船上還有燃油嗎,記得帶上!”
林伯擡起手裡的桶,抓着桶快速爬了過來。
踩在沒有水的船上,林伯松了口氣,将油桶放下,整個人靠着桅杆軟倒了下去。
阮芙跟他打了個招呼,拿過油桶搖了搖,裡面隻有半桶左右。
“我帶的油不多,剛才情況緊急,沒時間從發動機裡抽油了。”林伯說道。
阮芙點點頭,抓緊前往下一個鳴笛點。
她剛出發不久,無線電中傳來了紅毛的聲音:“5号你快點啊,我的船要沉了!”
“我這裡有很多油,你先來接我,我可以給你錢,我給你很多錢!你先來接我!”
7号聽了後也急忙說道:“憑什麼先救你!你之前還罵她駕駛技術不行。阮小姐你先來救我,我這裡也有兩桶油!”
“都别吵了,我先去最近的地點,你們再堅持一下。”阮芙說道。
“那你快點。”紅毛聲音弱了下來。
阮芙速度早就拉到最快,很快就順着鳴笛聲來到了最近的一處地點,這是七号船,他的狀态比林伯要好很多,船雖然吃水很深,但海水還沒蔓進來。
他看到阮芙的影子就瘋狂招手。
阮芙照例搭上木闆将他接了過來,這七号船的船長是個看着二十歲出頭的青年,戴着厚重的眼鏡,比起漁民到更像個學生。
阮芙見他空着手過來,皺眉道:“你不是說有很多油嗎,油呢?”
他臉上閃過心虛,畏畏縮縮的低頭推了推眼鏡,小聲道:“我,我船上沒油,之前我看船要沉把船上東西都丢了。”
“你害怕她不來接你,就謊稱自己有油。”林伯歎氣拍手。
眼鏡男自知理虧,低着頭一言不發。
阮芙邊開船邊接通無線電:“紅毛,我這就過去接你了,你千萬不要把油倒了,不然我們都得死!”
“好好!我一定保護好燃油!”紅毛慌亂道。
紅毛的位置确實是最遠的,阮芙順着聲音走了幾分鐘,他的船才出現在了視野中。
紅毛的船是最危急的,此刻已經沉的隻剩下前半截了,顯然艙室進水嚴重,他正抱着四桶油狼狽的扒着船頭的欄杆,見了阮芙頓時欣喜若狂的喊道自己在這裡。
林伯和眼鏡男搭手将他接了過來,紅毛抱着油往過爬,途中他的船猛地下沉了一截,木闆晃動,兩桶油掉進了水中。
紅毛自己也驚出一身冷汗,手腳并用的爬了過來,兩桶油也帶了過來。
他過來後自己的船很快就沉沒了。
三人癱坐在阮芙船上,都是松了口氣。
阮芙則檢查了一下油桶,發現是滿的,頓時安心了不少,這些油足夠用了。
“你的船竟然沒沉?”紅毛緩過氣來驚愕道。
他人如其名,還真染着一頭紅發,相貌竟還有點英俊,長着前世常見的小網紅臉,而且皮膚好的不像長期打漁暴曬的樣子。
阮芙把剛才跟林伯的解釋說了一遍,紅毛和眼鏡男都很快接受了說辭。
今天的經曆沒有一個是科學能解釋的,他們腦子都快炸開了。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紅毛望了眼船外,海面上的貝殼随波飄動,不斷發出低語,即使見過多次,也讓他驚恐到魂不守舍。
如今海面上重新陷入了死寂,當初來時的八艘船,如今隻剩下他們三人了。
“我聽船長的。”林伯說道。
其他兩人也都點點頭,如今阮芙已經成了衆人的主心骨。
“我們等待救援。”阮芙向他說了一下自己的推斷,大家聽後也都露出了幾分希冀,紅毛有點激動的點頭:
“對對,這裡的濃霧不是自然生成,海上巡查船有侵蝕檢測儀,隻要過來肯定能發現異常。”
“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我們有救了!”
“侵蝕檢測儀?”阮芙露出疑惑的表情。
紅毛解釋道:“具體我也不清楚,我聽家裡人說過,那是治安九局研發的一種的能檢測海洋侵蝕度的儀器,對異常現象會産生反應,不過距離要足夠近才行。”
“家裡人說過?你家有人在治安局工作嗎?”阮芙驚訝道,治安員可是體面工作,沒想到這個最初一副工賊嘴臉的家夥家境還不錯。
紅毛愣了下,停頓道:“我哥,我哥在治安局工作。你們放心,我沒準時回家,我家人一定會報警的。”
阮芙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小紅毛沒想到你還挺有用。”
雖然你小子說話讓人生氣,不過拼命帶了2桶油過來,家裡還有治安局的關系,确實沒拖後腿。
“我不叫小紅毛,我叫方康。”
“好的小紅毛。”阮芙控制船做了個轉向,避開前面貝殼聚集的地方:“雖然不清楚制造這一切的人想幹什麼,但我們一直不死,對方可能還會進行其他行動,我們得做好準備。”
“你們去船艙中找一些木棍繩索和刀具,做點武器防身吧。”
三人聽了後都露出了嚴肅的神情,這種情況很有可能,對方肯定不會坐以待斃。
他們去了船艙尋找制作簡易武器的工具了,阮芙則繼續開着船,正當她覺得情況暫時好轉了點時,她臉色忽然一邊,松開舵輪沖進船艙跑向船尾!
她意識與船相連,船艙上的一切邊邊角角的情況,她可能看不見,卻都能通過感應了解情況。
而此刻在她的感應中,在船尾有人将另一個人推進了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