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煜縮了縮脖子,聲音越來越小:“然後……火還沒燒起來,就被那老道發現打了起來。”
“再然後呢?”白桦眉頭緊皺,隐隐覺得事情恐怕更糟了。
葉子煜咽了口唾沫,聲音細如蚊呐:“那老道……那老道根本不是普通江湖騙子,道法比我們還高超,結果反而是我們被他擒住,送進了官……官府。若不是師父恰好回宗門路經此地,聽聞消息,找那老道交涉,我們恐怕此刻都還在衙門裡呢。”
白桦聞言,兩眼一黑。他難以置信地看向老頭子:“師父……您親自去衙門裡領的人?”
玄真老臉一紅,重重地哼了一聲:“老夫一世英名,全毀在這幾個孽徒手裡!”
跪在地上的餘名溯小聲嘀咕:“那老道見了師父倒是客氣得很,還說什麼'久仰逍遙宗玄真真人大名'……”
“閉嘴!”玄真氣得胡子直翹,“你們可知那'老道'是誰?那是玉霖宗掌教清微真人的師弟!人家遊戲人間體驗紅塵,你們倒好,上去就要掀人家攤子!”
殿内瞬間鴉雀無聲。白桦倒吸一口涼氣——玉霖宗與隔壁青雲宗同為修真界泰山北鬥,這下可真是鬧出大笑話了。
“這就是你們幾個不對了。”白桦連忙闆起臉訓斥道,“行走江湖最忌以貌取人,你們怎可如此莽撞?”
重要的是這個嗎?重要的是他的銀兩,都被那老道诓騙走了啊啊啊啊!!!
玄真越想越氣,胡子都翹了起來:“你們知道那老……那位前輩诓走為師多少銀子嗎?整整三百兩雪花銀啊!”
殿内衆弟子頓時噤若寒蟬。白桦眼角抽搐,難怪師父這般失态,那可是他攢了半輩子的私房錢。
得知事情的前因後果白桦倒覺得此事好辦,隻不過要看有人舍不舍得。于是他輕咳一聲,目光若有似無地飄向跪在地上的葉子煜:“師父,弟子記得……四師弟之前不是在秘境裡挖出了一塊拇指大的青晶石?”
葉子煜猛地擡頭,眼睛瞪得溜圓:“大師兄你——”
“哦?”玄真眼睛一亮,怒氣瞬間消了一半,捋着胡子看向葉子煜,“老夫倒是忘了,你有一塊寶貝石頭。”
“若是将此物贈予您,您看如何?”白桦在一旁循循善誘。
“師父明鑒!”葉子煜急得直擺手,“那可是……可是……”要給小師妹過壽辰做首飾的啊。
“三百兩或者青晶石。”玄真豎起三根手指,眯着眼睛道,“又或者去思過崖面壁三年,你自己選。”
餘名溯在一旁幸災樂禍地捅了捅葉子煜:"師兄,以物消災嘛。"
“你壞的事,為何要我背鍋?”葉子煜氣得像一隻氣鼓鼓的河豚。
李莫塵在一旁一直沒有發言,隻在最關鍵的時刻偷偷的拉了拉葉子煜的衣擺,沉聲道:“是每天都能見到小師妹,還是三年後再見一次面?你自己選?”
“這……”葉子煜聞言一怔,臉上的怒意頓時凝固了。他偷偷瞥了眼跪在身旁的三師兄李莫塵,雖然和老頭子用的是一個語句,但後者正一臉平靜的看着自己,像是真心在為自己考慮。
“我……”葉子煜咬了咬牙,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錦囊,重重拍在地面上:“給就給!大不了我以後再找更好的。”
錦囊散開,一塊通體碧綠的青晶石在光下泛着瑩潤的光澤,看得衆人眼睛一亮。
玄真伸手去撿那塊青晶石,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縫:"嘿嘿嘿,不愧是老夫的好徒兒……"
白桦見老頭子終于展顔,連忙趁熱打鐵:“師父,既然四師弟已經獻上青晶石,不如就饒了他們這一回?”
玄真正把玩着青晶石,聞言頭也不擡,隻揮了揮手,示意衆人退下:“幾個小兔崽子,就饒了你們這一回,哪裡涼快,哪裡待着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