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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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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城陽王陸征一早便親自登門緻歉。

他是陸衡的堂兄,脾氣也與陸衡同出一轍的暴戾。

盛樂誰不知道,陸征十歲不到就打死人,是個不折不扣的混世魔王。

陸家人或許骨子裡流淌着的便是暴脾氣的血液,霸道蠻橫。

但是在容琬面前,陸征的脾氣比綿羊還溫順。

才見到容琬,他眼神中的欣喜止不住地流露,連忙莊重躬身行禮:“縣主,是阿妹失禮了,征替她向縣主告罪。”

以王爺之尊,行如此大禮,容琬側身避開。

但她雖然禮讓,語氣卻很硬:“王爺,要向我道歉的人,不應該是你吧。”

陸征看着她小臉緊繃,神色疏離,卻有種别樣的美麗,不由癡癡道:“阿苒,我已罰了阿淇禁足半個月,抄寫女誡百遍,若你還不能消氣,我會繼續罰她,直到你不再生氣。”

容琬蹙眉:“王爺,請你自重。你罰郡主,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她做錯了事。”

向來隻有至親和手帕交能喚閨中人小字,城陽王如何不知。

他貪婪地看着容琬,試探道:“阿苒,我幾次約你你都不肯見我,前幾日姑姑的雪宴我有事沒去成,心裡正懊悔,生怕你在雪宴上遇見了中意的郎君……”

容琬心中不耐,冷冷回應:“王爺還有别的話要說嗎?”

陸征被打斷,眼神中劃過幾分不愉。

這要是換了從前,他早就動手打人了。

他忍下不甘和怒火,道:“還有一事,阿淇說,雖然她說了假話,但确實有人看見你們進入過梅林。”

“她抵死不肯告訴我那人是誰,我隻好提醒你,多加小心。”

容琬一怔,而後陷入沉思。

看着她,陸征嘴角微扯,眼中閃過陰暗扭曲。

漢人世家虛僞做作,表面矜持有禮,背地裡的陰暗勾當一樣不少。

他學了這麼多年,總算也學到幾分精髓。

*

長公主門人失蹤一事,原本鬧得沸沸揚揚,她甚至還哭去太後面前要求徹查。

可誰知竟虎頭蛇尾。

安陽郡主的随從出來指證,那日親眼所見長公主的門人卷了金銀細軟偷溜出府。

這下就連原本準備看戲的衆人都目瞪口呆。

長公主自是不肯信,嚷嚷着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可廷尉已經宣布,此案由大司馬親自定案。

長公主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去大司馬面前鬧。

此案在重重謎團籠罩下,不了了之。

容琬自是置身事外。

她生母劉氏忌日将近,這幾日,她足不出戶,每日都在抄寫經書。

盛樂城内的紛紛擾擾,她不甚在意。

唯獨城陽王那日所說的,挑唆安陽郡主之人,她心裡有數。

多半是盧舜筠。

知道容琬和劉齡要去梅林的,隻有她。

但事無絕對,沒有證據,安陽郡主也不肯承認,無端的揣測沒有意義。

容琬一鼓作氣抄完,提筆時終于可以長出一口氣。

玉章進來回禀:“姑娘,午食已經備好,咱們現在進宮嗎?”

容琬點點頭。

容相每日朝會後都要留在宮中為陛下授課,一般便在宮中用午食。

今日,容相特意派人來傳話,要女兒親自送午食進宮。

看來王侍中的舊疾痊愈,王諄才一回朝,容相便迫不及待創造二人見面的機會。

容琬雖無奈,但也隻能乖乖入宮。

通往文毓殿的路上,會途徑大司馬鎖在的顯陽殿。

容琬隐隐約約聽見哀嚎哭喊聲。

“大司馬,下官再也不敢了……求大司馬饒命啊……”

冰涼的寒意順着脊背上沿,玉章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她輕喚:“姑娘……”

容琬眉眼不動,微微搖頭,示意不要理會。

才踏入文毓殿,她便瞧見窗下對坐弈棋的一老一少。

聽見聲響,二人一道轉過頭來。

容琬的目光落在王諄身上。

他很不同于時下的那些士子。

若說他們是世俗中擁花逐蝶,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紅塵客,王諄便是超脫凡俗雲端之上的皚皚高山雪,冷冽幹淨。

王家玉樹,風姿高雅、溫潤疏離,是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嶺之花,素與上郦郡公世子沈言并稱魏國“雙壁”。

即便跪坐良久,他的腰背也立得比誰都直。

與她交彙的目光裡,沒有一絲欲念和侵犯,隻有溫和的克制與尊重。

當真言念君子,溫其如玉。

容琬情不自禁微笑起來。

面對着如此溫文儒雅的翩翩郎君,很難不讓人心情愉悅。

何苦,王諄身為容相門生,與她也有師兄妹的情誼。

容相撚須,眼神在二人之間打轉,頗為欣慰。

看來今日沒有白費功夫。

王諄已站起身,與容琬互相見禮。

容相“哈哈”一笑,道:“妙極,今日阿苒也在,博約,你可是有福了。阿苒,為我們烹一爐茶吧。”

容琬自是從命。

殿外天光雪色映入,襯得容琬顔如舜華,膚色如玉。

細膩纖長的手指捏住茶碾,将茶團細細碾成末。

而後将篩過的茶末放入小爐之内,等三沸過後,便可飲用。

王諄與容相交談,目不斜視,但耳垂卻微微發紅。

身旁之人一言不出,奈何灼灼其華,叫人想忽視也難。

容相喟歎,“城外的流民越來越多,除了容家和王家,其他世家大族都不願再擴大施粥的規模。”

王諄蹙眉道:“先生所言,也是我心中憂慮。僅僅我們兩家施粥杯水車薪,其他世家豪門,也應多接納流民。”

容相搖頭:“就因為我們收了不少青壯勞力,已經惹得其他世家很有意見了。”

容琬沉默傾聽。

世家自矜身份,不願和庶民扯上關系,又不樂見容氏擴大規模。

王諄點頭:“聽聞大司馬另辟蹊徑,凡是願意投軍的流民,他統統接納。這倒不失為一個辦法。”

容琬靜觀爐中沸水,若有所思。

荀頤,确實是與衆不同之人。

施粥是不得已而為之,他招收流民入伍,卻是釜底抽薪。

她不禁插嘴:“沒想到阿兄對于大司馬此舉頗為認同。”

王諄與她對視,又局促移開眼神:“大司馬雖然偏執激進,但于治國理政上,常常令人耳目一新。流民堵不如疏,此舉百利而無一害。”

容琬不禁莞爾。

王諄每次見到她,都很容易害羞。

剛剛踏足殿外的那人,目睹容琬眉眼彎彎,含笑看着王諄的這一幕,冷哼一聲。

“沒想到秘書郎還能有如此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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