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茵無奈地撇了撇嘴:“嗯,那回去吧,村霸還餓着呢。”
“它才不會餓着自己。”
“梁淮,是我錯覺嗎?你是不是對村霸不滿意?”
“有什麼不滿意的?我自己的女兒,再渣再壞,我也隻能寵着。”梁淮啟動了車,慢慢轉動方向盤。
端木茵:“說的好像它是渣貓似的。”
“難道它不渣嗎?阿茵,别因為它是我們的女兒你就看不清它的本色。之前它看上隔壁的蛋黃,天天跑陽台上,眼巴巴地想看蛋黃一眼的事你還記得的吧?不讓它去陽台,它叫得比誰都凄慘。後來人家蛋黃跟它好了後,它又對蛋黃愛理不理的。這不算渣,什麼才算渣?”
端木茵咯咯地笑起來,突地笑不出來了。
是她多心了嗎?
為什麼她會有種被人内涵的感覺?
以前她追梁淮也是天天變着法子發朋友圈就想他給她點個贊;
約小柔吃飯,忽悠小柔帶上她哥,借口她們每次都吃不完,浪費糧食多可恥。梁淮不好請,他好像很忙,三回有兩回拒絕,小柔說做他們金融分析師的是這樣的,忙得要死。
總算來一回,她會記下梁淮愛吃什麼,會注意他穿什麼式樣的衣服更好看,會猜他是不是注意到她特意化的妝……
他随意抿唇輕笑,她能失魂半天;他随口一句客氣話,她能回味許久。
再後來,他們戀愛了,每晚,她守着手機就為了等他說一聲“晚安”;
最初的婚後甜蜜過去後,生活倒不至于如一灘死水,隻是她總覺得缺了點熱戀期的激情。
她多次問自己,她以為的怦然心動的愛情,會不會是吊橋效應下産生的“腎上腺素”。
畢竟第一次見到梁淮是在派出所。
在經曆了酒吧的混戰後,她又後怕又疲憊,拿酒瓶砸人的右手忍不住地直哆嗦。她不停地搓臉,想讓自己冷靜下來,擡眸,恰好看到梁淮站在門口,高大、沉穩,帥氣,說——回家了。
端木茵深吸一口氣。
真是的,她怎麼又想起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了。
偷瞄梁淮一眼。他倒像沒事人似的。
“先去我們公司吧。”她說。
“嗯?”梁淮看了她一眼, “怎麼了?”
“沒什麼。就想去曉晨姐的辦公室看看,也許能發現點什麼。”
兇手也許還不知道姚曉晨死了。她最好能在兇手得知姚曉晨的死訊,并清除掉某些作案痕迹前去姚曉晨的辦公室看看。
梁淮沒說什麼,啟動了車子。
有對中年夫婦從一輛車上下來,女的腳步踉跄,男的腳步也不利索。
“是曉晨姐的父母吧?”
“應該吧?”
“夏老師得知我的死訊時,是不是也是這樣?”
梁淮抿了抿嘴,沒回答。
端木茵歎了口氣,直接換話題:“梁淮,你一會兒就别上樓了。反正沒人能看到我,我一個人去反而不引起人注意。”
“那我在對面的便利店等你。”
“去La Brujita等我不好嗎?”
那家便利店又小又窄,客人多的時候就顯得擁擠。
梁淮:“你知道我不愛喝咖啡。”
那倒是,端木茵想起前一天梁淮喝那杯美式時緊蹙的眉頭。
“那行吧。”
***
資源部的曹謙文不知道去哪了,辦公室門敞開着,但裡面空無一人。
端木茵心中竊喜。
雖說别人看不到她,但若是真有人在,即使看不到她,她還是會有那種偷偷摸摸幹壞事的感覺。
姚曉晨的辦公桌上,除了電腦、筆筒和台曆,還放着她的保溫杯和半包沒吃完的黑麥土司。
可原本在的葡萄籽膠囊瓶卻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