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志笑了,無所謂地靠向後坐着,無聊地看了眼外面。
“你們這些蠢貨,不就是恐懼投射那一套嗎?就沒有點新鮮的了?”
宋志看向驚訝的路峰,“會不會太小看我了,我隻是用他們自己最恐懼的方法弄死了他們而已,真正厭女的不是我,而是那些老頭子。”
宋志眼睛裡冒出邪光,“希望你可以幫我通知一下檸嘉這件事,我不想她誤會我。”
宋志的眼睛裡像是也冒出了血光,“不然,我可以讓大衆再也無法想當然地認為某類殺法獨屬于女性,而是獨屬于男人,這樣的話,檸嘉應該不會再誤會了,你說呢?”
路峰努力試圖壓下和掩蓋自己的忐忑,有些氣急敗壞和手足無措地說:“别想了,你殺的第一個人就是那個精神病女孩,就憑這點,檸嘉就不會原諒你!”
宋志輕輕松松地笑了,像是了無閑事挂心頭,“哦,是嗎?原來我殺的第一個人,是那個精神病女孩,我都不知道,你們警察,真厲害。”
路峰困惑起來,宋志這什麼意思,是說他殺的第一個人不是那個女孩嗎?還是說,他根本沒殺那個女孩。
檸嘉在水力發電廠附近散步,但仿佛天地眨了個眼似的,她突然就出現在了水塔外的梯子上,貼着水塔,有條長長的懸空階梯,一直通到水塔口。檸嘉就像粒小塵埃一點一點慢慢接近水塔口。那水塔煙囪巨人一樣高大,像是能直通銀河。但檸嘉就是做到了,最後一幕,是她爬上水塔口,低頭往水塔裡看了看,然後一個轉身一屁股坐在水塔邊上,晃着雙腿,像調皮的小屁孩。水塔煙囪像是制造雲朵的小工廠,白煙與雲朵相連,分不出誰是誰,檸嘉擡着頭看着雲,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檸嘉平日裡在手機筆記上會寫一些有的沒的,例如:
以為是個憂郁的人,小時候,試着寫自己的優點,沒覺得有多少,結果寫起來發現,根本寫不完源源不絕,寫了好幾頁,比A6紙大很多,不知道算多大,反正面,才暫停。裡面的代稱用的Alice。好像是A4紙。
懶得開燈,摸黑吃蛋卷,掉了一地,像踩在餅幹屑草叢裡。
夜晚像絲滑的巧克力流雲流進來擁抱我,哦,感謝撫慰。
也許可以隻活在兩個維度裡:幹淨的地面上、無限的清新的天空上。小時候感覺離大地貼得好近,像大自然本身,也許人就是大自然本身,其他生物需要吸取人本身的靈氣靈力來體會天地宇宙。那時候,受苦的就不是人了。
這裡的植物、鳥,都是好的,那些大爺他們其實是寄生物。他們吸痰吐痰的聲音太吵了太惡心了,穿透力強得天地難阻,沒完沒了,讓我非常焦慮。那些老頭被中年男子們那樣欺負,卻一點不值得同情,因為他們會将一切,都發作到女人身上,去欺壓女人,那些阿姨,請别再幻想嬌弱地依偎進男人的懷裡了,你們那樣,我實在很難同情你們。
唉,想走,想到好地方去,想到空氣可以治愈呼吸的好地方去,終于,可以坐那火車短暫離開。
天邊雲滾起來了,要下雨喽!
在動物園中路過時,希望自己不是動物們眼中,一個完全冰冷無法向其求助的人,或是完全不用給眼光的人。
總有一天,會不會遇到一直把自己打扮得花裡胡哨就等着遇見你的瘋子~
拳拳到肉,喜劇裡就很好笑,所以,報仇,請保持幽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