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嘉挑眉，“喜歡你？”

早月笑了，“就是那個意思，你别想騙我，我做了演員這麼久，感覺最是敏銳，你不光是一般意義上的喜歡我，還是那個意義上的喜歡我。這和你是男是女無關，我們就是很合拍的，你感覺到了，不是嗎？”

檸嘉有些無奈地扭開了頭，看到齊思正面色慘白地瞪着眼睛看着她們，就像一條死了很久的魚。檸嘉嫌棄地直皺眉，撇了撇嘴。

早月也看着齊思，眼神中也滿是嫌棄和無動于衷，她最後用力擰了一下檸嘉的臉，就放開了她，雙手背後，蹦蹦跳跳地走了。檸嘉站在原地，揉着自己的臉，看着早月的背影，緩緩笑了笑。

她說的沒錯，她的确是剛剛想了起來她是誰，她在成為警察之前，在她的隔壁住過一段時間，她女扮男裝時，像個少年，她聽過她偷偷地叫她，“秀秀。”秀氣少年郎的意思。

檸嘉和齊思回到他家，檸嘉一下車，就看到齊遠光着腳站在門口，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像是要飯的。檸嘉看到這幅光景就想笑，這是齊遠在跟他媽作戰，他媽是個有錢人，而且是個目标明确的有錢人，有錢就是為了空間，就是為了遠離窮人。在日本，他媽有一棟豪宅，是不允許任何人的氣息沾染上去的，沒人可以進去，那是她自己的地盤。

老實說，檸嘉不懂齊遠在鬧什麼，不過就是他媽難得回來一趟要求他跟她一起吃頓飯，他就不樂意，非得擺出這樣一副，我就是跟你之間兩清的關系的樣子，像是在表演，雖然他無比真摯，可總是讓人家覺得無法當回事，小孩子脾氣而已。但檸嘉知道，齊遠一向很真，這所有的忽視和鄙夷，都會被他牢牢記在心裡，刻在靈魂上，成為他豎起高牆，再不與這些人保有緣分的因由。

明明是個富家子弟，卻在很多時候，把自己真摯地當成要飯的來懲罰自己。這别扭勁兒，真是别緻。檸嘉因此很有些感到興味。

齊遠看到檸嘉站在一邊，眼睛裡的光開始劇烈閃爍，檸嘉難得地沒有走開或者裝作沒看見，她站在那裡，迎接着齊遠的目光，笑眯眯地，充滿了深遠遼闊的氣場，像一座雲朵環繞的遠山。檸嘉的氣質很複雜，常有變化，卻都很清楚，某種程度上，叫人一目了然。

齊遠要走過去，被走過來的齊思一把推開，齊思的神情很可怕，又黑又暗，叫人心驚。“你不許過去。”齊思惡魔般兇狠地警告齊遠，齊遠不怕死地笑得燦爛，二人之間又是一觸即發的危險緊張感。檸嘉沒理會，從一旁走過，直接進了房子。

齊遠目光追随着檸嘉，立刻跑着跟了上去。齊思的目光跟着齊遠，嘲笑着說：“你不是死活不願意和老媽待在同一空間嗎？也不吃她提供的飯，也絕不和她一起吃飯，那你進去幹什麼？”

齊遠都跑到門口了，回頭依然充滿挑釁地燦爛一笑，“檸嘉在，就不一樣了。”說完，就進了房子。齊思站在那，握緊了拳頭，黑着臉，慢慢走進了房子。

檸嘉在看到那個女人的第一眼，就被那個女人冷幽幽充滿洞察力的眼睛給看了個透，檸嘉感覺自己像是被她的目光穿過了一樣，有種冷飕飕的感覺，十分沒有安全感。

齊甘坐在餐桌主人位置，正在安靜地思考着什麼，看到檸嘉，她有點詫異，随即便笑了。

“好久不見，你像變了個人。”

檸嘉吞了吞口水，有些緊張，“哦？是嗎？有嗎？”

齊甘笑得有點壞：“你現在很松弛啊，怎麼，不停發生的殺人事件，反而讓你開始放松了嗎？”

檸嘉沒回答。

齊甘看着檸嘉的目光更幽深了，檸嘉沒有表情，靜靜回看着她。

齊甘的笑容也淡了一些，她字字清晰地溫柔地說：“我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