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幕——獲救
在祖母去世後,艾爾海森就過上了獨自一人的生活,他雖然不喜與人相處,但是必要的生活用品還是需要自己去買。
當他一手提着袋子一手拿着書,邊看邊往回走時,他的餘光瞥見了停留在一個香料攤販前的一家人。
金發的小孩在父母的牽拉中,笑着與艾爾海森擦肩而過。
彼時艾爾海森剛好讀到了這樣的一句話:“孤獨就是當你一個人走在人群之中,周圍的熱鬧都不屬于你,你的目光流連在結伴而行的人們,而他們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艾爾海森沒有放下書,而是将它翻了一頁。
“孤獨嗎?”他呢喃道,面部神情沒有一絲變化。
艾爾海森合上書,将另一頁信紙遞給看完一張的卡維。
“我等下回去再看吧。”卡維接過信紙,将它們和記事本一起好好收進了自己的腰包。
然後他稍微彎腰用照明裝置掃視了一遍水底:“應該沒有其他東西了。”
“那我們去看看那扇大門,”艾爾海森轉過身看着那扇巨大的石門,“上面有很多符号,看上去已經過了好幾百年。”
兩人緩慢的在積水中移動,這裡的積水底下滿是泥濘,行動起來頗為艱難。好在沒有意外發生,他們順利的通過了這潭積水,到達了對面的石門前。
遺迹大門緊緊閉合沒有一絲縫隙,卡維撫摸着石門查看它身上的紋路,試圖尋找可以打開的機關。
“我從未見過這種機關大門,艾爾海森,你能看懂上面寫了什麼嗎?”卡維有些氣餒地扭過頭望向單手撐着下巴思考的同伴。
艾爾海森目光掃過那一行行雕刻在石門上的古文字道:“上面寫着的是一種比較偏僻的部落古語言,和古須彌語相似,這應該是一座赤王時期留存下來的遺迹,不過我曾在圖書館裡讀過關于他們的記載。”
卡維有了興趣:“說來聽聽。”
“書上寫到他們部落信仰着一名執掌着『疾病』權柄的魔神,凡事被魔神賜予标記的人都會長命百歲沒有疾苦。”
“标記?那個标記是什麼樣的?我從未聽說過執掌『疾病』的魔神存在,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會有擁有這樣權柄的魔神嗎?”卡維擡起頭仰望石門頂上的紋路,雕刻的文字确實和古須彌語相似,有一兩個字卡維甚至能認出來大概是什麼意思。
“這位魔神有什麼稱呼嗎?”
而艾爾海森搖了搖頭說:“記載不詳。”
“那這上面到底寫了什麼?”
“‘身有疾病,必能治愈,心有憂傷,必能痊愈。’”艾爾海森輕聲念出。
卡維開了個玩笑:“這魔神包治百病嗎?”
艾爾海森斜了他一眼:“這隻是古書的記載,真實性有待考究。”
“教令院不會收錄語焉不詳的書吧?”
“這可不一定,誰能保證教令院的書都是正确無誤呢?”
“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智慧宮會定期檢查書本狀态,那本書上說的應該沒有問題吧。”
卡維邊說邊圍着石門轉了半圈,他注意到在石門的右側也刻有文字,隻可惜有些已經看不太清了。
“艾爾海森,這裡也有文字,你過來看看。”卡維招手示意,他後退一步,讓艾爾海森有空間閱讀整面文字。
這面石壁的字很多,艾爾海森解讀的時間遠比剛才要長,站在他身後的卡維貼心的沒有打擾他,又離遠了點。
卡維看着那些晦澀難懂的符文就覺得甯願去畫工圖也不想拿起紙筆解讀古文,知論派的書全是文字插圖都很少,卡維必須花更多心思才能讀懂去。
艾爾海森年紀輕輕就能吃透大部分人都搞不清楚的古代符号,不愧是知論派冉冉升起的新星。
可惜,艾爾海森和他的觀點不同,他不會和他一樣在乎同學間的人際關系,連主動幫忙都沒有一次。
卡維時常為艾爾海森不用自己的智慧去幫助他人而感到惋惜,對于别人卡維并不會強迫他們主動向其他人伸出援手,不慷他人之慨這一點他還是清楚的。
當卡維看見艾爾海森放下抵在下颚的右手,轉身向大門的左側走去。
“找到破解的方法了嗎?”
“嗯。”艾爾海森肯定道。
“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解開。”卡維忍不住笑了下說。
卡維站在艾爾海森的身後,湊過去看着艾爾海森在石壁上敲了敲,然後将手按在一塊石闆上用力一壓,在沉悶的機械聲中,大門打開了一條縫隙。
“沒有完全打開這扇門,出什麼問題了嗎?”卡維疑惑道。
“這扇門需要兩個人一起推才行,你站在右邊那半扇門前,注意我的動作。”艾爾海森将卡維往右邊推了推。
“好。”
卡維點點頭,順着艾爾海森的力道站在大門右邊的半扇門前。
“我開始動了。”
“嗯。”
在兩人合力下,石門終于完全打開了,進入他們眼中的是一條長長的走廊,沒有盡頭般延伸出去。
卡維和艾爾海森相視一眼同時跨了進去,并肩向走廊深處走去。
照明裝置的光線最多可以照到七十米外的物體,再遠點就隻能模糊地看個大概輪廓,所以不能遠視。
卡維和艾爾海森走了一會兒後,他們來到了一個破敗的大廳,大廳的大小和智慧宮差不多大,在大廳的中央有一個古樸的石棺擺在一米高的巨大石階上,這個房間除了中央的石棺外空無一物。
“這裡好空曠啊,你說是不是……”卡維轉過頭卻什麼也沒看見,他驚訝不已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地闆驚呼出聲,“艾爾海森?!!”
“艾爾——”卡維還想喊艾爾海森的名字,卻突然眼前一黑。
“呼,哈哈——”
卡維再一次被熟悉的窒息感包裹,猛得睜開了眼睛,心髒又一次超載跳動。
“怎麼回事,我到底……”
卡維第一時間擡眼觀察周圍情況,發現自己不僅換了個地點,而且還被束縛在一個病床上。在他左手邊的椅子上坐着一位眼底泛青的金發赤瞳男人,他一臉疲憊地低着頭,聽見他的聲音響起,于是馬上起身雙手撐在了床沿上,十分關切地盯着他。
“卡維你沒事吧?感覺怎麼樣?頭痛不痛?”
“……爸。”卡維雙目瞪大,不敢置信自己居然看見了已經死去已久的父親,他的心髒狠狠地顫了一下。
“不,不,這一定是幻覺,該死,為什麼會這樣。”卡維想要捂住臉卻被手腕的束縛帶困住,他不敢注視父親的臉,全身用力掙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