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海妙知】艾爾海森的靈魂伴侶是 ?(十七)
他隻是想結束自己的痛苦,讓死亡的危險遠離自己和愛人,讓他們都擁有明天,讓孩子的童年能有父母陪伴,誰也無法指責他。
哪怕為此成為一個卑鄙的人。
“你隻是想殺死你們的愛。”
艾爾海森低着頭,遺迹中不見陽光,格外昏暗潮濕,冷氣将他的指尖凍得通紅,連呼出的空氣都在發抖微顫。
第十七幕--殺死愛(下)
五天前--
德瑞克斯看着手中的資料狂喜不已,終于有進展了!
在他的左手邊的矮凳上除了研究器具還有幾瓶藥劑和空藥瓶,而桌子上則擺放着一堆研究資料,演算用的草稿紙,還有一罐難以言說的液體,罐中液體呈現暗紅的色彩,帶着一點點白色的細閃,像海浪一般上下翻騰流轉。
宛如蠕蟲的液體給人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仿佛下一秒它就會像史萊姆一樣,朝人臉吐腐蝕液,腐蝕液粘在皮膚上給那單薄的皮肉帶來陣陣灼燒感。
讓人震撼的是,立在一旁的櫃子上擺着幾十瓶造型奇特的像果實一樣的綠色玻璃罐,那是許多人都會眼紅的東西——整整一櫃子的罐裝知識!
這個樸實的實驗櫃像是琳琅滿目的商品貨架,所有罐裝知識整齊擺放,一絲不苟,那木櫃上沒有灰塵,可以看出經常有人使用和打掃。
之所以這個暫時研究點會存放那麼多貴重的罐裝知識,并不是德瑞克斯有多少錢,他為了研究可以說兜裡沒有一枚摩拉,全靠老師的支持他才能扛過那麼多年。
比起教令院的衆多天才他也算萬衆挑一的聰慧,但哪怕德瑞克斯自诩天才,他還是花了近十年的時間才獲得突破性的研究結果。
他曾因為一些問題困惑三年不得寸進,他所有的時間和精力全部搭在了靈魂伴侶這個冷門的研究上,哪怕有他的老師傑納斯在前為他打開一條道路,他還是因為長期沒有研究結果而久久經受折磨。
這十年是他過得最辛苦的十年,他忍受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壓力。
好在,結束一切的曙光就在手中。
自從在沙漠中發現了一個古老遺迹,靈魂伴侶的起源問題他終于是恍然大悟,問題答案得到了确切的證據,也不枉費他這幾年不斷在沙漠中探尋遺迹。
拿着對比實驗的結果數據,德瑞克斯轉身走到背後的石闆前,這個是他從遺迹中帶回來的,在經曆不眠不休幾個晝夜的努力,他總算是翻譯出上面镌刻的内容:
【記錄者:一個蒙受恩惠的人。
我隻希望他做的事情能不被曆史遺忘,時間和神明都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存在,任何東西在這兩樣面前都是随手拂去的沙粒。
僅以此碑紀念我的老師,偉大的智者,不可饒恕的亵渎者--若爾夫·魯德爾。
這是一個凡人為了一己私欲向神明祈求恩賜的故事。】
石碑上的文字篇幅不多,許多地方言簡意赅一筆帶過,但還是能看懂大緻内容。
根據這個石碑的記載,這位不在曆史中留名的沙漠聖者若爾夫·魯德爾借用了神明賜予的權柄(是借用還是盜取這點存疑,可以确定的是若爾夫·魯德爾确實曾掌握着一種超乎想象的偉力),用這種力量保護了被魔神力量嚴重污染的沙漠人民。
他的一生殚精竭慮,緻死也在彌補赤王之死所影響一切。因為死後被神明賦予的權能會因為失去身體這個載體而脫離,為了能在不多的時間裡多去解決一些問題,若爾夫·魯德爾決定在死之前做一件事,一件亵渎神靈堪稱背叛的事情--用神靈賦予的權柄,借由神靈的力量去扮演神靈。
無比狂妄,無比大膽,并且前無來者。
那時信仰的死亡讓當時的沙漠人民大都心生死志,有些人不甘死去,于是那部分不願留下陪葬的人走了,但還是有人要以身殉道。有人留戀家鄉不肯離開,對于那些信仰固執又性格死闆的人來說,唯有真神的話語可信。
可赤王早已死去,那還會向他們頒布命令、下達神谕 ?
隻有赤王“未死”,頑固的人們才會離開“煉獄”。
若爾夫·魯德爾深刻的明白,他告訴弟子:“我罪無可赦,以後請不要為我哀悼。”
為了減少大災難帶來的傷害和損失,他願意做那個欺瞞所有人,獨自負重前行的人。
哪怕所有人都無法理解他的做法,哪怕他落入靈魂都被污染毀滅的結局,他也要成為那個欺世之人。
為此傾付所有。
德瑞克斯通過研究發現,靈魂伴侶之間的标記就是若爾夫·魯德爾濫用權柄拯救衆生時,所間接創造的意外産物。
據他這些年收集的有關若爾夫·魯德爾那個年代的古籍,還有其他民間曆史的佐證,若爾夫·魯德爾應該是能通過神靈權柄做到預測未來等等事情。
在當時的沙暴不息,怪物橫行的艱難時期,在現在下風蝕地那片沙漠中還殘留着幾隻部落,他們苟延殘喘害怕遷徙之路的困難,是若爾夫·魯德爾帶着他們一次次避開危險,往東南方向的安全地帶喬遷。
那些部落雖然隻剩下了幾個人,但也是活着的曆史。
如果能找到若爾夫·魯德爾的棺木,說不定能找到更有用的東西,而德瑞克斯已經從若爾夫·魯德爾弟子後輩的手中找到了一條線索,那就是神明權柄随着若爾夫·魯德爾一起葬進了墓地裡。
另外他從老師那裡得知,須彌的虛空裡記錄了掌握神明權柄的技術,隻是權限太高,隻有大賢者能看到。
至于若爾夫·魯德爾死後,為什麼他的弟子沒有試圖繼承他留下的神明權柄,德瑞克斯就無從得知了。
那座古老的石碑後面的字已經被時間侵蝕,難以複原。小小的殘破的石碑上镌刻着一排排的文字,字裡行間中曆史的厚重仿佛壓得字體都變得平扁。
德瑞克斯再一次解讀上面的古文,注視了那座石碑許久許久,他忽然感到一絲無趣,人是一種能夠産生奇迹的智慧生命,卻活得和蟲子一樣,他的堅持有時候連他自己都無法理解。
可能是因為他足夠卑劣吧,他就是想卑劣的活着,像個蟲子一樣。
他不是若爾夫·魯德爾,無法讓無聲的信仰透過時光河流,抵達現在的太平盛世,希望那位智者能通過神靈的權柄預見,現在遺迹外面晴空萬裡下世界萬物勃發的和平景象。
德瑞克斯敬佩若爾夫·魯德爾的勇氣,但德瑞克斯同樣恨極了自己身上靈魂伴侶的标記,恨極了造成了這一切的若爾夫·魯德爾,恨極記了告訴他靈魂伴侶隐秘的老師。
德瑞克斯在遺迹中隐藏的研究點内,艾爾海森搜查着現在他們所處的這個房間,他想要找到的資料已經被他偷偷收起來,沒有被風紀官看見。
這時塔傑還在與德瑞克斯進行訊問。
“德瑞克斯,我現在以研究禁忌知識的名義逮捕你,你還有什麼疑問嗎?”
“有!”德瑞克斯擡起頭質問塔傑,“我沒有傷害任何人!從始至終我都沒想要傷害過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