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厮混完了,已經是用晚膳的時候。
澹台淵靠坐在床頭,慢條斯理用林若齊的帕子擦幹淨自己的手:“今晚我留宿你這。”
抱着他腰一臉餍足的林若齊頓時雙眼放光。
“我住客房。你不許來。”
不等他說什麼,澹台淵就冷漠打斷了他的幻想。
“殿下是貴客,沒有人伺-候怎麼行?”
“究竟是誰伺-候誰?”澹台淵睨了他一眼,“我手都給你弄酸了,到現在都沒力氣擡手。”
林若齊說話也變得有恃無恐起來:“殿下弄得舒服,我舍不得快些結束……何況殿下不也被我伺-候得洩了兩回?”
說完,身上剛穿好的衣服就被扯開了。
隻見他背上青紫一片,密密麻麻新傷疊着舊傷,全是藤條打出來的痕迹。
“你那個爹給你打的?”
林若齊悶悶的不說話,隻是默默收緊了胳膊上的力道。
被澹台淵一掌拍開:“松手。弄疼我了。”
“林首輔不想讓你跟着我,我能理解,畢竟一個不受寵愛勢單力薄的皇子和一個母家強勢血統優渥的太子相比,根本沒有任何可比性。”
“殿下……”
“可是你這個人,我不想放手。”
澹台淵伸手揉了揉他埋在自己腰間的腦袋,狀似無意道:“你剛才說,你還有個嫡姐?”
“是啊,”林若齊以為他是心系自己,所以才問起他的家人,于是毫無防備将自家長姐的事都說予了澹台淵聽,“姐姐待我很好,她是擔心我,所以才遲遲未嫁,都過了适婚的年齡。”
林父在外地有事未歸,晚膳隻有林若齊陪他吃。即使如此,林若齊還是讓下人準備了一桌山珍海味,生怕怠慢了一絲半點。
用膳的時候,澹台淵察覺到有人在屏風後偷偷看自己。
他假裝沒有察覺,泰然自若地展現出一位禮賢下士的皇子模樣,還讓林若齊下次不用這麼大動幹戈。
用完晚膳就該回房休息了,林若齊想跟着他去客房,被冷漠拒絕了:“你姐姐還在府中,若是想讓她知道你跟個皇子不清不楚,大可以跟過來。”
林若齊無法,隻好作罷,約定明早再去他那裡。
夜半三更,澹台淵披着外袍坐在桌邊看書,桌上熱了一壺茶,一副在等什麼人的架勢。
果然,門被敲響了。
“請進。”
一個身着黑色長袍的人走了進來,碩大的兜帽将對方的臉罩得嚴嚴實實,等關嚴了門窗才将兜帽褪下。
“臣女見過三殿下。”
正是林若齊的長姐,林疏月。
澹台淵對她的到來并不意外,親自替她倒了杯茶:“林小姐深夜拜訪,所為何事?”
林小姐從懷中取出一枚玉佩。正是澹台淵今日佩戴的那枚杜若玉佩:“臣女撿到了這個,觀其成色想必是宮中之物,是以特來歸還。”
“多謝。”
澹台淵沒有戳破她在自己用膳時偷-窺,她也沒有戳破澹台淵故意留下玉佩引她前來相見。
“臣女此番前來,還有一事相求。”
她退後兩步,穩穩拜下:“求三皇子殿下放過我弟弟。”
澹台淵靜靜注視着面前的女人。他不得不承認,林首輔将這個女兒養得很好,端莊得體,從容不迫,顯然是為了作為未來皇後而培養的。
林若齊那個傻子,真當自己不清楚林首輔肚子裡的心思,以為三言兩語就能瞞得過他,連“擔心弟弟才至今未嫁”這種拙劣的借口都說得出來?
他心裡冷笑,面上卻露出猶如春風般和煦的笑容來:“實不相瞞,我也是心疼阿齊,才特地來林府拜訪的。”
兩人隔着燭火,徹夜長談。
林疏月走的時候,眉宇間已經卸下了對澹台淵的戒備,取而代之的是敬重與信任。
望着她掌燈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澹台淵心想:多好的一個人,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