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淵牙關撐到發酸,甚至能聽見自己口腔骨骼摩-擦的“嘎吱”聲。
他笨拙而生澀的動作被巨細無遺地收入林若齊眼中,連他臉部肌肉每一次抽搐都不曾放過。
“不應該啊姐夫,”他口中說着不該,語氣卻甚是輕快愉悅,“你身為一國之君,難道對此沒有經驗嗎?”
“旁邊躺着的那位,也沒跟你做過嗎?”
澹台淵嘴裡被塞滿了,哪裡說的了話,隻能睜眼瞪視着他。
隻是這處境下,眼神實在無法有任何殺傷力。何況此時他眼淚都被逼了出來,眼尾嫣紅得跪在男人雙腿之間。
“就算同他人沒試過……五年前我怎麼給你弄的,你也忘了嗎?”
就在澹台淵好不容易适應時,按在後腦的手突然一把拽住了他頭發,将他整個上半身朝後扯去,又狠狠按到最底。
澹台淵隻覺得頰肉都要被頂破。
林若齊坐在佛像之下,他背後是充滿神性的蓮花座,頭頂是佛祖普度衆生的面相,兩側是威嚴的十八羅漢,與他臉上陰濕的神情形成鮮明對比。
“要像這樣才對啊,姐夫。”
戲谑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澹台淵已經耳鳴到聽不進半個字。
他的頭已經完全不屬于他自己了,而是變成了某種容器,任由林若齊玩弄于鼓掌。
年代久遠的供桌發出朽木急促摩-擦的聲響,澹台淵覺得蓮花燈裡的燭火在自己眼前抽-動成絲線,火舌燎過他的眼皮和嘴唇。
直到他喉嚨腫-脹發痛,林若齊才放開他。
鼻腔裡充斥着蘭花氣息,澹台淵捂着嘴陣陣發暈。嘴裡的東西由不得他吐不吐,直接順着喉管滑進了肚子裡。
看他努力扣喉嚨,甚至不惜将自己雙眼都摳得通紅,林若齊笑意森然:“姐夫,要不要我幫你?”
澹台淵趴伏在地上,鼻尖懸着将滴未滴的淚珠,睫毛遮蓋了眼底的情緒:“答應我的事,你要做到。”
“從此以後,再也别出現在我夢裡。”
林若齊一把掐住他下巴,迫使他擡頭直視自己的眼睛。
“好啊。”他嘴角噙笑,仿佛最溫柔的戀人,“我答應你。”
他話音一落,澹台淵忽然覺得一陣暈眩,身體搖晃幾下,立刻陷入了昏迷,暈倒過去。
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中午用膳的時候。
殿内一切都如昨夜睡前一般無二,隻是供桌上的蓮花燈熄了大半。
回想昨夜的噩夢,比往常的那些都要真實,真實得可怖。
澹台淵緩緩坐起,隻覺得身上莫名酸痛無比,眼睛也有些腫-脹。
他習慣性喚了一聲棋兒,卻發現嗓子異常沙啞,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連簡單的吞咽動作都令他感到疼痛。
他心猛地一沉:“來人!”
門從外打開,棋兒走了進來:“陛下起了?”
他跪倒在地,卻遲遲等不來澹台淵的下一句命令。疑惑擡頭,卻見澹台淵正一臉驚疑不定地盯着他。
棋兒問:“陛下怎麼了?可是身體哪裡不舒服?”
“昨夜……可有什麼奇怪的動靜?”
棋兒仔細想了想,搖搖頭:“不曾。棋兒在門口守了一-夜,連夜貓子都不見一隻。”
澹台淵捂着喉嚨,心跳如雷,背上起了一身冷汗。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脖子有些不适,仿佛……真被人掐過。
見他久久沒有下文,棋兒又問了聲:“陛下?是否要傳太醫?”
“不。”
澹台淵盯着自己身後的供桌,艱難吐-出兩個字:“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