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等大腦清醒點的時候,自己已經讓棋兒進來了,隻是潛意識中還是用衣服裹住了身體。
棋兒顯然不知道他在裡面做什麼,看到他之後卻幾乎是立刻就反應了過來,一張臉瞬間漲的通紅,“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頭深深埋在地上,不敢再多看一眼。
“你……”澹台淵聽見自己氣息不穩的聲音靡靡響起,“過來伺-候。”
換作平時,他絕對不會願意任何人接近的,何況是看到他這樣的狀态。
可他已經被蠱毒折磨得受不住了,神志都有些不太清醒。腦子裡除了那檔子事,就隻剩一點:他絕對不要順林若齊的意。
“啊……奴婢……”
棋兒猶豫片刻,突然猛地起身,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通紅着臉膝行至澹台淵跟前,擡頭癡癡地盯着他瞧。
“陛下,奴婢……奴婢還是第一次……”
“少廢話!不做就滾!”
澹台淵不悅地皺起眉,棋兒擡起頭的時候讓他看清了這張臉完全的樣貌,大腦中與林若齊重合的影子蕩然無存,這令他下意識地有些排斥,甚至是開始反胃。
他不能這樣……他是皇帝,寵幸誰都天經地義。
棋兒怕他真把自己趕走,千載難逢的接近他的機會從此失之交臂,連忙道:“奴婢這就幫您。”
他吞了口唾沫,呼吸急促地朝澹台淵伸出手……
“唔!”
一陣尖銳的刺痛猛地席上澹台淵大腦,激得他低吼一聲,還沒碰到他的棋兒被一腳踹翻在地上,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麼讓他感到不滿了,茫然無措地問:“陛下?”
澹台淵痛苦地捂着頭,體内的蠱毒在棋兒即将觸碰到他之前陡然轉變,同樣在确定棋兒不會再輕易靠近後又赦免了疼痛。這是一種警告。
澹台淵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深想這警告背後的用意,同樣他也沒有力氣再動怒,隻能虛弱地對棋兒吩咐道:“去……給我打點涼水來。”
棋兒來不及失落,他同樣看出了澹台淵的不對勁,隻能讷讷應是,慌忙去打了幾桶涼水來。
澹台淵讓棋兒退下後,自己隻着一件裡衣,擡手去提水桶。換做平時能輕松一隻手提起來的水桶,如今他手腕發軟,使不上力,兩隻手勉強擡到肩膀上,手一滑就砸在了自己肩上,裡面剛從井裡打出來的冰涼井水一股腦沖刷着他的身體,讓他凍得一激靈。
體内的熱氣被涼水沖散了大半,但很快又随着蠱毒的作用卷土重來。澹台淵顧不得許多,咬牙去提下一桶涼水,一次次地澆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