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淵的巴掌并沒能落下,半空中被另一隻手穩穩抓住了。
那隻手的食指和中指上還帶着淡淡的水光,手腕上還緊緊纏繞着好幾圈紅繩,和另一隻手牢牢捆在一起,紅繩另一端則綁在床頭前的欄杆上,此時因為距離受限而緊緊繃直了。
再擡眼,本該熟睡的林若齊不知何時睜開了眼,月光下那隻黑曜石般的義眼折射出幽深的光芒,撐滿整個眼眶的黑色瞳孔正晦暗地盯着澹台淵。
澹台淵冷冷地抽回手,心想這繩子還是綁得松了些。
“醒了?”問得毫無誠意。
林若齊看了眼手上的紅繩,又看了眼自己塗滿了藥膏油亮亮的身下,神色不變,嗓音帶着點沙啞:“你給我上的什麼藥?”
“讓你從此不舉的藥。”澹台淵惡狠狠地笑。
可他真是燒糊塗了,原本精明的頭腦此時已是一團漿糊,腦子裡除了那檔子事再也裝不下其他東西,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了,連最簡單的道理都想不明白,恐怕更是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什麼。
現在嘴犟說些吓唬人的鬼話,其實根本就是一戳就破的紙老虎。林若齊垂眼看向自己被塗了“不舉藥”的那處,當真是生龍活虎得很,蓄勢待發地散發着蓬勃的熱氣,被澹台淵多看一眼都露出更加猙獰的面目來,讓他剛才威脅的話語沒有分毫的說服力。
其實也不單單是那藥的作用。從澹台淵踏進監牢内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都是清醒的,澹台淵所看到的沉睡也不過是他故意裝出來的假象。
也就是說,澹台淵擅自拿他的手做了什麼事情,他也知道得一清二楚,甚至到現在手指都還能感受到被柔軟濕潤絞緊的擠壓感。
林若齊撚了撚手指,盯着澹台淵努力裝作鎮定實則早就神志不清的眼睛,在黑暗中扯起一抹獰笑。
這人從來都是如此。自己過得不如意了,就要拉身邊所有人一起下地獄。但凡吃了一點虧,就算能忍氣吞聲一時,也必定會等待時機加倍報複回去,睚眦必報。
可惜他忘了,他能忍,林若齊比他更能忍。
澹台淵不知林若齊心中所想,隻以為自己已經拿捏住了對方,可以任意施為了。原本還想再折磨折磨林若齊,讓他也體會一下自己所遭受的一切,但他此時體内蠱毒仍在作祟,剛才釋放出的熱潮又卷土重來,麻癢從尾椎骨一路爬上脊椎,雨水還在滴滴嗒嗒往下流,自己已經等不及了。
睜着一雙漂亮的貓眼渾渾噩噩地盯着林若齊那裡看了一會,不知想到了什麼,澹台淵的喘息立刻變得粗重起來,擡着兩條軟綿無力的腿爬上了幹草床上,因為行動不便,動作減緩了不少,跨過林若齊身體的時候還磕絆了一下,勉強伸手撐在他腹部上想穩住身體,卻因為塗抹的藥膏太滑了,一下子跌坐在了他腿上,屈起的膝蓋處是一片很顯眼的被壓出來的粉紅色印記。
林若齊始終靜默地盯着他的一舉一動,捆住雙手的動作讓他無法支起上半身,但并不妨礙他将林若齊白皙的大-腿-根處的風景盡數收入眼底,以及那形狀漂亮的沾了水的赪玉。也不知是不是藥膏的作用,他喉結滾動着,牽扯着脖子上的青筋,再擡頭時雙目陡然變得猩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