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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成了精神病老公的掌心寵 > 第3章 露敗

第3章 露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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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玺。”宮郢任由她收拾着茶幾上的空瓶,“蔣泯和你說了什麼?”

她握着酒瓶的手一頓。

“爸,他去找你了?”宮玺心裡升起一陣惡寒——她都答應了他,為何還要來折辱自己的父親?

“我看到結婚證了。能不能和我說說,為什麼會答應他?”宮郢渾身酒氣,目光卻是帶着悲哀的沉靜,就連酒精也灌不醉他的痛心。

“他……挺好的呀。那天他來學校找我,他說他是真心想和我結婚,咱們一直沒給他回信兒,等得急了。”宮玺盡可能流暢地把故事往美好了講,“他挺高,挺帥,條件也好,唯一不足就是離咱家遠了點兒。但他說了,讓我每個月至少回來一趟,我想我以後也碰不上這麼合适的相親對象了,還這麼通情達理,所以一拍即合,就先把證領了。”

宮郢半個字都沒聽進去。他太了解自己女兒。

“爸,我真覺得挺好的。”宮玺也像在給自己打氣,“他家裡催得緊,所以約定先結了婚再慢慢相處,婚前協議他也都聽我的,我說了,要是婚後還培養不出感情,我們就好聚好散。這多好呀爸爸?要是我們日子過得好了,把你也接回去。蔣泯有沒有和你說,他這次回南灣,是來收購天禧?同齡人中,有幾個能像他年紀輕輕就事業有成的,我真心覺得他不錯。”

宮郢苦笑了一聲。

天禧是他一手創辦的企業,幸運趕上國家開放政策,一路騰飛,甚至超過了宮家本家的産業。成立天禧集團的那年,孫天尚在人世,正懷着五六個月大的宮玺,倆人商量着起了這個名字,集團的一切對宮郢來說,都意義非凡。

孫天在宮玺幼年時毫無預兆地病倒。臨走她沒囑托什麼,隻希望女兒能過平凡人家的日子。所以宮郢這麼多年,隻告訴她自己是天禧的部門經理,也從不帶她到人前。

他本以為自己這麼多年苦心經營,女兒也長大成人,他終于可以給早逝的亡妻一個交代。誰曾想如今一個突然闖入父女生活的蔣泯,不僅抹殺了他半輩子的驕傲,還奪走了女兒的幸福。

“離婚。”宮郢嗓子啞得厲害,“我不會放你去北渡。你在家好好待着,我去和蔣泯談。”

“爸。”宮玺坐在他身側,輕輕握住了他的手臂,“他真沒逼我,是我自願的。可能你會覺得荒謬,我也從來沒這麼叛逆過——當時他來找我,我真的有種動心的感覺。可能這就是緣分吧,和他結婚,也不是我一時頭疼腦熱,我希望爸能祝福我們。”

宮郢詫異地看向她。宮玺面色不改,甚至還帶着笑,仿佛真的在期盼婚後的生活。

他覺得自己真的是老了。

“婚約……你寫了幾年?”宮郢隻覺得喘不動氣,聲音就像隻漂浮的氣球。

“兩年。他簽了字,如果到時候我們的婚姻不順,就自願離婚。”

“答應爸爸,到時候,一定回南灣來。”

“那肯定的,爸爸在哪兒,我就在哪兒。”宮玺溫柔環抱住父親。就在此刻她打定主意,不管蔣泯人品、性格如何,她都會好好經營這段倉促的婚姻,争取讓他在兩年後能心無芥蒂、體面地放自己離開。

宮玺和蔣泯的第三次見面,是在她家。宮郢沒聽從她的勸阻,醉酒後仍舊堅持上班。正巧蔣泯打給她,讓她在家收拾出大件的行李,司機好先送到北渡去。

她以為上門的人會是司機,沒想到是蔣泯本人。

宮玺禮貌地泡了茶,引他到沙發上坐。他依舊沒什麼話講,隻是無聲地環視着家裡的陳設,像要看出什麼一樣。

“我沒什麼東西,就兩個行李箱,你可以告訴我地址,我發快遞。”她收拾一頓,确實沒什麼要緊的東西,行李箱甚至都沒裝滿。

“你跟着去,到家裡看看。”蔣泯從沙發上起身,刻意朝她靠近,垂眸去觀察她的神情,“先熟悉一下。”

“婚禮前兩天我再過去。”宮玺對他私下去找父親的事耿耿于懷,“不差這兩天。”

蔣泯大概能猜出她小露鋒芒的不悅。畢竟父親在她心裡重若泰山,自己惹得他動怒,她難免會跟着有脾氣。但他不想慣着,因為他讨厭他們父女情深的嘴臉——宮郢那麼薄情的人,不配得到這樣純粹濃烈的愛。

他長臂一攬,直接把人扣在懷裡。

“你幹什……”宮玺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識拼命掙脫。

“我如約留了他的位置,你不要不識好歹。”蔣泯俯身湊近她耳朵,暖流像過電一般刺激着她敏感的耳廓,“證都領了,你是我老婆。”

懷中人的身子漸漸軟了下去。

“我不逼你對我動感情,但我是男人,結婚後自然有需求。”蔣泯笑得邪性,“你總不能,讓我結了婚守活寡。”

宮玺抖了抖身子,抿着嘴沒出聲。

蔣泯來去得快。司機在他走後不久上樓,是個看着憨厚的中年男人,力氣很大,一擡手就能把兩個大箱子拎起來。

她跟着他下樓。一輛銀灰色卡宴停在樓下,司機勤快地放下行李,先給她開車門。

“師傅,能麻煩您等一下嗎?”

“沒事沒事!”司機大哥很好說話,“您先忙。”

宮玺覺得自己不能不告而别——她想多陪陪父親,想和黃钰見面,還想到海邊走走……離開南灣就像割掉她的一塊心頭肉,自此心房永遠多了個窟窿,自南向北穿膛而過的風暢通無阻,半月前那個開朗上進、人人笑對的女孩随風無影無蹤。嫁做人婦的滋味兒她不知道,母親早逝讓她沒有參考,蔣泯方才的一番話更讓她無助,就像她還不知道去北渡的路,卻有人說那裡是她的家。

罷了。宮玺最終停在原地,沒有挪步。她隻仰頭再看了看家的方向,沉重悠長地歎了口氣。

“師傅,我們走吧。”

婚禮在北渡郊外的度假村舉辦,黃钰提前一個禮拜就到訪,蔣泯盡了地主之誼,在度假村包下最好的套房,讓姐妹兩個好好團聚。

宮玺也是到了北渡才知道,蔣泯在外的形象頗佳。他出手大方闊綽,對待自家的保姆和司機也不例外,工資是當地白領水平,逢年過節還都發紅包。家裡對她的到來也深表歡迎,大家都一口一個蔣太太叫得親切,廚房負責的阿姨甚至拿出兩大厚本菜譜,挨道詢問她的口味。

她隻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也從沒有人天天給她鋪床洗衣。宮玺很難适應到點就上桌的飯菜,還有溜達一圈回來就換了床單的卧室——好在蔣泯忙,不用再額外費心應付他。别墅的阿姨們都說,他一個月能回來小一個禮拜就不錯了。

她住在豪華的江景别墅裡,孤獨得像隻被豢養的孔雀,拘束得頭都擡不起來。而黃钰一來,她又變成了飛鳥,抖抖翅膀沖破了天窗。

宮玺陪她把這邊熱門的景點都逛了逛,晚上就回去泡溫泉、按摩、唠嗑,充實而又愉悅,還能暫時忘了“總裁夫人”的頭銜,她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一次。

黃钰和她一樣天性樂觀,既然木已成舟,也隻能順其自然。她一直沒提結婚的事兒,也沒問起蔣泯,隻當是跟大學時假期一樣,倆人出來結伴遊玩。

“還得是有錢人會享受。”出去暴走了一天,黃钰蹬直四肢,舒舒服服地泡在溫熱的私湯裡,“怪不得,我看網上說,人家千金小姐天天穿高跟鞋,腳都沒有繭子的。”

“你看的東西還挺獵奇。”宮玺敷着面膜,說話有些口齒不清,“那我估計天天出去足療那些臭男人也沒繭子,都讓技師給抛光了。”

黃钰裝惱,朝她潑水。宮玺這人就是這樣,看着一可溫柔可陽光的乖乖女,私下裡嘴毒得要命,吐槽男人更是手到擒來。就好像這天底下除了她父親,再沒有好男人了似的。

某天下午蔣泯打來電話,說婚紗和伴娘服都訂好了,叫她倆去提前試穿。

宮玺從黃钰認識她起,就老是一身運動裝,松松垮垮看不出内容。也就上大學以後,還能買點牛仔褲針織衫,款式還都是以舒适為主,一件冬天的棉服能穿五六年。所以當宮玺扭捏地從試衣間出來,那一瞬間黃钰都要被她美得激動落淚——這件婚紗不是庸俗常見的款式,大膽的魚尾包臀,完美地貼合了宮玺的曲線,胸前和裙擺還有星點的碎鑽。說實話,她暗中搜過蔣泯,自然知道他經濟實力雄厚,起初她還擔心宮玺嫁過去受氣,這下她隻覺得,那小子能娶到這麼美豔的老婆,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當然,心裡也不免為一些人暗暗遺憾。

“這衣服……太暴露了吧。”宮玺去看過辦禮的場地,她不想穿這件露着小腿肚子和側腰的精緻禮裙走儀式台,就像個被觀賞的花瓶。

“哥們兒,你這身肌肉真是沒白練。”秦珏拍拍他胸脯,“到底是誰家姑娘,這麼享福?”

秦珏一天問他八百遍,還試圖從婚禮安排中尋找蛛絲馬迹,愣是連新娘的名字都不知道。他倆大學時就稱兄道弟,他可沒見蔣泯對誰動心。關鍵是他才二十六啊!這麼好的年紀,坐擁國内百強企業,還結婚?簡直有病。

蔣泯臉上看不出半點新婚的喜悅。工作室通知他來試婚服,建議新郎新娘一起來,好在搭配上做下微調。他在辦公室煩躁了一會兒,決定打電話通知宮玺,讓她先去。

工作人員還以為他忙,偷偷拍了照片和視頻給他發過來,他看着看着更煩躁了,手裡的報表都要捏成一團。

宮郢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但不得不說,他把女兒教養的很好。他見過太多庸俗脂粉,女人若同時擁有美貌和頭腦,往往像把尖刀,随時準備鋒利出鞘。但宮玺不是。她溫吞得像一杯白開水,所有鋒芒都在平靜水面的完美遮掩之下。

多年以前,他難得一見這杯水被打翻,走投無路後放肆地潑灑在他身上,潮濕了他整個人生的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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