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玺練完拳就去了城南。
王冕覺得自從蔣總把他分給夫人,自己就好像老婆懷孕那陣帶薪休假一樣,根本沒人用他。哪怕自己去别墅蹲守,夫人也會悄悄溜掉。
他拿的可是值守24h的工資!好在夫人病愈後,他終于接到了工作電話——還是一整天的那種!
“小王師傅,這陣子要麻煩你了。”到目的地後,宮玺從包裡拿出一個精緻的禮盒,“我要經常上課,可能路程有點遠。”
“夫人,應該的,您别……”王冕不想收,畢竟他閑了這麼久,跟放假沒什麼區别。
“收下吧,我聽說你剛有寶寶,這是找大師祈福過的,挂在門把手上就行,保佑平安健康的。”宮玺笑意盈盈,不容拒絕地把盒子遞給他。
“那……謝謝夫人!”王冕受寵若驚。蔣總向來不會這麼委婉,都是直接包紅包,所以這肯定是夫人的意思。
等她轉身走進建築,王冕才小心翼翼地撕開包裝紙。
裡面确實有個挂墜,但挂墜之下,是一疊有厚度的紅票子。
這倆人……果真是夫妻。
宮玺特意挑了個離家遠的培訓機構。她又有了新想法——同聲傳譯的費用高昂,私立機構考試的培訓水平也參差不齊,她想先考托福。
教托福的老師還是很多的。宮玺也沒報一對一,隻挑了個老師資質好、人數稍微少一點的旗艦班,一周五節課。
課時加上來回的車程,一天四五個小時沒有問題。
交完費她把課程表和拳課的課時都排到一張表裡,瞬間滿滿登登。
宮玺滿意地笑了。
……
蔣泯最近回家愈發頻繁,但他發現,宮玺基本摸不着影。期間他給王冕打過幾通電話,每次不是在上課,就是在去上課的路上。
他開始有點後悔答應她,不幹擾她學習這事兒。本以為那晚之後她會消沉幾天,他還忍着沖動,特意去公司住了小一個禮拜,讓她緩緩心情,結果後來才知道,人家第二天就溜達到城南去了,還給自己安排了一堆課。
他是不是該誇誇她上進???
這天他打聽到宮玺上午沒課,特意沒去公司。而且他拜托伊思找的國外有名的婦科專家,正好在這天抵達北渡。
他惦記着宮玺手機查的那回事。他不在乎什麼處.女不處.女的,隻是怕她有心結。他想借醫生的口,讓她安心。
天氣很好。早餐後蔣泯提議去花園走走,卻被宮玺飛快拒絕:“老師留的作業有點多,下午還有拳課,我得抓緊。”
蔣泯:……
行。說了不能打擾人家,蔣泯自己抽着煙,到戶外溜達了一圈。不知怎麼,剛才在屋裡看還瓦藍的天,突然飄過來一團烏雲。他有些煩悶,加快步子往家走,雨滴還是滴答滴答落在他發頂。
伊思有事,秦珏臨時擔當了司機的責任——其實人家老方都準備出發了,他在旁邊打聽到要去接一個異國女大夫,立馬來了精神。
他走得興師動衆,全樓沒一個不知道的。大家都覺得,秦珏日日流連萬花叢中,竟然肯當司機,自然是為了這位異國美女醫生。
秦珏巴不得他們這樣想,而實際上,他是聽老方說起這趟行程要把醫生送到蔣泯沿江的别墅,才動了心思。
有什麼病伊思看不了,還非得不遠萬裡請個女大夫?那必然是要給宮玺看病,看得還是隐私。
這熱鬧他可不能落下——誰讓她初見面就給自己打骨折!
到了别墅,他像回到自己家一樣,大剌剌地領着醫生進了門。方才一路上他風趣不俗的談吐很快吸引了這位女醫生,兩人暢聊一路,秦珏知道了她叫Amanda,和他還有蔣泯都是一個大學,博士畢業後在當地私立醫院當醫生,和她的導師一樣在國外赫赫有名。
主修方向還是婦科。
秦珏讓她在沙發上稍等,自己則沒有禮貌地走上二樓,準備去書房看看蔣泯藏沒藏什麼好東西。阿姨們欲言又止,但一想他敢這麼随心所欲,還有大門鎖的指紋,應該是蔣總親近的人。
他哼着小曲推開門,卻看到往日那張幹淨的紫檀木大桌上,零零散散全是卷子和書頁。
宮玺正戴着耳機,坐在桌前刷刷寫着什麼,非常沉浸投入,絲毫沒發現來人。
他無聲無息地湊過去瞅了眼。
我靠,托福??
她想出國留學?不是,有蔣泯這棵大樹,她還學個屁啊一天天的。秦珏摸不清她的腦回路。
他勾起手指,敲敲她眼前的桌闆。
宮玺還以為是蔣泯回來了,一擡頭,秦珏滿臉探究地看着她,吓了她一激靈。
“你怎麼來了?”宮玺往他身後望望。
“别看了,你男人不在。”秦珏眼疾手快地抓起她剛奮筆疾書的那張卷子,“At the moment……”
宮玺翻了個大白眼,懶得去和他搶,也不想和他搭話,戴上耳機繼續刷另一張。
對于這種類型的考試,她傾向于題海戰術。上學時老師誇她語感很好,其實她英語一開始并不好,純靠一本本一卷卷硬刷出來的。
她還是喜歡數學。
秦珏沒惱她不理人。他是玩物喪志,但從小家庭雙語教育,再加上在外留學多年,英語還是優勢學科。
他在看她答的卷子。
宮玺英語字體寫得很漂亮。而且這張密密麻麻的小卷,沒什麼塗改,也基本找不出什麼錯處。
這卷面,看着有種他當年抄蔣泯作業的感覺。心裡正想着,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