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主任一向以學習為重,加之,他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那就沒啥好多唠叨的:“也行,你們兩個都回去吧。”
夏笛得到應允,拉起原棋往外跑。
上樓時,夏笛抱手走在前面,随性開口:“你剛才不用自己攬責任的,無非就是把事實說一下。我又不是擔不起。”
一想起夏笛眼睛蓄水的模樣原棋就有些不忍心,連帶着眼神也黯淡了些。
“你不是不想讓别人知道你是omega嗎?事實如果說出來的話,不出一節課,全校人都會知道。”
夏笛明顯愣了一下,沒想到原棋在意的竟然是這個原因,說:“我也不是很介意我是omega,我就是不喜歡别人覺得omega天生就比他們弱。覺得我才是需要被保護的那個人。我想有能力保護别人,而不是站在别人栽種的樹背後乘涼。”
道德思想這種東西,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改變的,改變不了整個社會的看法,那必然隻能改變自己,僞裝自己,裹挾進保護殼。
原棋沉默着聽他說話,似乎在這一刻,他忽然有種夏笛成長了的實感。
“所以有件事我想和你認真談一下。”夏笛語氣嚴肅補充道,“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我覺得你可以明白我的話,我希望你不要拿omega,名字或者其他什麼來招惹我。”
“好。”原棋回的很快,他明白夏笛别扭的表達,同時想到那件故意招惹他的女生校服。
“對不起。”他為那件校服補上一句。
夏笛沒懂他無由來的一句道歉,但是他也不想多問,隻當原棋莫名其妙。
二樓很快就到了,原棋拿出口袋裡的一顆糖丢給他,順手又勾走了夏笛的帽子。
夏笛的頭發不算短,還有點偏棕色,呆毛豎起,松茸茸的看上去很是柔軟。
“糖歸你,帽子歸我。反正你剛才自己說不在乎别人知道你是Omega的,那也不必再用帽子遮着了。”夏笛轉着手裡繳獲的帽子,上樓了。
夏笛摸摸空空的頭頂。
“靠!”他也不是真心想戴帽子,他的頭發有些偏長,差不多就已經可以把腺體蓋住了,露出來那一點,别人不仔細看應該也認不出來。
不過自己的東西被别人拿走确實有一些煩躁,夏笛撇嘴,但也沒多說什麼。
一進門,夏笛癱倒在座位上,今天這麼折騰下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些累了,白菜随手往他課桌上撂了幾頁剛打印出來的紙。
“喏,剛才路過打印室順便幫你打印的。”
“這是什麼?”夏笛不解問道。
“老白不是讓你寫檢讨嗎?這是我給你找的參考,你可以随便從每張上面抽幾句能用的抄。”
白菜的信息真的好快!
“你怎麼知道這事兒的?我分明剛從政教處回來。”
白菜從桌子下面拿出手機随意操作幾下,屏幕上便出現了政教處的場景,白主任正閑着無聊在政教處玩手機:“政教處裡面的監控,我偷偷在我爸手機上拷貝的。我爸也就是你剛才在政教處見到的白主任,大家都喜歡叫他老白。我入鄉随俗,也跟着你們這麼叫了。”
像開挂了一樣,沒想到白菜竟然是主任家的兒子,夏笛默默的給他點了個贊。
轉念一想又想起來了一件事,問他:“你這上面不會也有我早上剛來時的監控吧。”
“當然有了。”白菜說話向來不過腦子,直接就這麼承認了,待他出口才發覺到不對。
額,這就有點尴尬了。
“那你……”
白菜尴尬地摸摸鼻子,直接打斷他要說的:“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早上跟我說你是beta,是在騙我對吧?我知道,這又沒什麼,不就是omega嗎?omega也能做兄弟啊!”
原來白菜真的早就知道了。
那……夏笛突然想起原棋說的什麼隻瞞着他一個人。
“原棋知道這件事是你告訴他的嗎?”
白菜可不是什麼鍋都背,他高低還是義氣至上,趕緊搖頭說:“當然不是,是他自己猜出來的,我當時都蒙了,我至少還有監控這個外挂,他怎麼那麼簡單就猜到了。”
夏笛神色瞧不出是信了還是沒信,他随意地抽出一本書墊在書桌上。
手指不經意碰到什麼東西,他視線看去,是被收拾好的包裝盒,突然就明白了原棋是怎麼知道的,原來……
是我自己的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