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笛怔神兩秒,原棋有些不對勁,他和四年前不像,和剛開學時也不像,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夏笛竟然找不到那個節點。
“如果我說,我喜歡你呢?”夏笛開個玩笑,他不會喜歡原棋的……至少現在不喜歡,他不是蠢蛋,這次的事細心想想,其實他大概知道自己對原棋有好感,不過還沒到喜歡的程度,當然更談不上愛。
原棋擡首望向他,語氣冷淡平靜,正想說話。
夏笛心髒突然緊緻收縮,疼痛一瞬,倔強地緩緩露出微笑,說:“我開玩笑的,我也不知道我喜歡什麼,剛才隻是腦子一抽說錯話了。”
“我就當你在開玩笑。”原棋冷淡說,沒想到自己被耍了,“這種玩笑對我來說不好笑,不要再開這種玩笑了。”
夏笛笑着答應,他明明在笑,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髒越來越痛,原棋盯着他的笑容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還要休息,你先出去吧,不用你為我守着。”夏笛開始打發他離開,“今天真是謝謝你了,謝謝你能來救我。”
原棋沒說話,夏笛輕輕推搡他:“這裡是醫院,我這個病人要休息。”
聽到這原棋沉默着起身離開,待他拉開房門時,腳步略微停頓,回頭叮囑他:“下次我陪你一起走。”
夏笛瞳孔一縮,呆愣着問:“你不生氣了?”
他要不是因為和原棋吵那一架,才不會心情不好,不會有史以來第一次因為自己的情緒不會請假回家,更不會被陰。
“我不會跟你生氣。”真要氣也是氣自己罷了。
原棋認真說出這句話,随後扭頭就開門離去,留夏笛一個人在病房裡發呆。
夜晚太過漫長,夏笛躺床上後很久都沒睡着,一直失眠到淩晨四點,他真的很久沒像這樣失眠過了,上一次還是四年前離開那天,一個晚上在火車上都沒睡着。
大早上六點多一點,夏笛就被若有若無的說話聲吵醒,隻睡了兩個多小時,眼睛困得睜不開,他勉強把眼睛眯成一條縫,這才發現韓女士和他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爹來了。
韓女士他們好像在和原棋說些什麼。
夏笛睫毛微微顫動,好不容易睜開眼睛,可能是他很少失眠,眼睛有些酸痛,伸手捏捏鼻梁。
韓女士發現他醒了,立刻趕過來坐在床邊,雙手握住他還在半空中手,眼睛裡隐隐有了淚光。
“媽,你不要這樣。”夏笛心裡微微發痛,“我沒事。”
“你知道你要吓死我了嗎?我那天接到你們老師電話,知道你還沒回學校,都快急死了。還是還是……”韓女士的聲音裡帶有些哽咽,“小棋後來去找你,第一時間找到你後打電話告訴我們你受傷了。”
夏笛不太會安慰人,而且他很久沒見過韓女士這樣為他傷心了,上一次還是他剛分化成omega,抑郁了一小段時間,韓女士在家裡明明很難受,卻還是每天微笑着哄他,不給他一點負面情緒。
“好了好了。”夏笛爸爸知道夏笛不擅長安慰人,上去輕撫韓女士後背,還若有若無散出信息素。
可是韓女士是beta感受不到,不過這不影響夏笛爸爸對韓女士的關心。
“兒子這不是好好的,别擔心了,夏夏會好起來的。“
“對啊,我這不是好好的嘛!”夏笛笑笑,撫過韓女士唇角,“媽,趕緊給我笑起來,不要影響我開心的心情。”
韓女士也忍不住笑了。
“這樣不就好多了。”
原棋留在一旁靜靜看着,聽他們聊天,韓女士和夏笛爸爸還總會說着說着向夏笛誇他人好懂事,他也隻是應和上兩句。
一家人在這裡待了快兩個小時,才被夏笛打發着依依不舍離開,夏笛是真的聊餓了。
“你不走?”夏笛擡頭望向原棋。
“我留下來照顧你。”
夏笛拿起旁邊桌子上的手機,略掃一眼:“今天又不是周末,你不去學校嗎?”
“我請了假。”原棋無意對上他略有些擔憂的眼睛,解釋說:“這段時間的課程我已經會了,請假照顧你可以順便給你補一下課。”
“哦。”夏笛表示了解。
這個時候,他的肚子不合時宜地響起,夏笛尴尬笑笑:“我餓了。”
原棋看看他,最後還是起了身:“我去給你買吃的。”
“謝謝哥哥!”夏笛高興壞了。
原棋去了醫院附近一家不算遠的餐館,小時候夏笛很喜歡這裡的紫菜馄饨,就是不知道現在還喜不喜歡。
“老闆,要一碗紫菜馄饨,紫菜多放一點。”
“好嘞!”老闆利索答應。
原棋想找個地方等會兒,沒想到正好看到到了蘇新停,他眉頭微皺一下走過去。
“好巧,你也沒去上課。”
蘇新停盯着坐在面前的人看了一會兒,才放下手裡的筷子,緩緩說:“我曠課。”
原棋打量他兩眼,他應該是又出事。
“你可不是會曠課的人。”
蘇新停瞥過桌上放着的手機,自嘲笑笑:“我昨天晚上又試了一次。”
“輸了。”
原棋看他這表情就知道,不過沒想到,會這麼快,他明明是個沉穩的人,卻被逼得心急了,這麼迫切地嘗試每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