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卻毫不在意,随意地抹開嘴角的血迹,笑得一臉得意:“滋味如何?”
甯文淵勾唇一笑,眼底透着不屑:“要讓你失望了,我可死不了。”
說罷,他忽然轉頭瞥向樹上的雲離,眼底閃過一抹算計,緊接着就朝雲離扔出一枚淡藍色的珠子。
那珠子僅有乒乓球大小,卻在脫手的瞬間變成了巨大的藍色水流,奔騰呼嘯着沖向雲離。
雲離見勢不對,本能地想要躲開,可那水流卻像有磁性似的,瞬間将他吸住并包裹起來。
淺藍色的水流在雲離周身不停湧動,很快就滲出了一絲紫金色的紋路。
林至夏望着雲離的方向,臉色逐漸變得難看,心底也湧起不安。
現在她已經沒心思去問甯文淵為什麼笃定自己不會死,滿腦子就一個念頭:甯文淵既然有前世記憶,那他很可能已經猜到雲離就是秘寶。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珠子肯定有蹊跷。
林至夏眼底現出掙紮,一方面擔心雲離安危,一方面又不願意放過這個能夠殺掉甯文淵的機會。
眼看着紫金色的紋路越來越多,她咬牙瞪了甯文淵一眼,飛身沖向雲離。
甯文淵眉頭緊皺,目光緊緊地看向雲離的方向,眼底露出不甘,最後也隻能咬牙離開。
在他消失的瞬間,藍色水流再次凝結成珠,跟着一起消失不見。
“雲離?”林至夏伸手摟住雲離,将他的頭靠在自己的頭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臉。
雲離看起來很疲憊,狹長的眸子倦怠地一睜一閉,黑亮的眸子沒有焦距,隻是呆呆地望着林至夏,輕聲詢問:“為什麼要換衣服?”
林至夏心底大駭,那珠子該不會是什麼降智法寶吧,怎麼才這麼一會兒功夫,雲離不僅一臉傻像,還專問傻問題。
難道他看不出來,她換衣服就是為了偷摸下毒嗎?
就在她疑惑時,一道黑影突然從樹下竄出,速度極快,幾乎讓人無法看清。
林至夏心中一驚,下意識地認為是甯文淵去而複返。
但很快她就意識到不對——這股陌生的氣息,分明就是之前跟崔義在一起的那個吊兒郎當的男人!
晏無雙身如遊蛇,動作敏捷地直攻林至夏。
林至夏反應極快,身形一轉,剛要躲避,懷裡的雲離卻突然撲向晏無雙,硬生生地擋在了她的前面。
晏無雙明顯沒有想到會有人生撲過來,整個人瞬間懵住,接着就被雲離當成肉墊壓在了地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林至夏也是一臉呆愣,直到雲離被晏無雙震飛,她才如夢初醒,再次飛身接住雲離。
“你可真厲害。”林至夏由衷地贊歎道。
剛才要不是太驚訝,她肯定會憋不住放聲大笑。
雲離像是得了嘉獎一樣,眼睛亮晶晶的,整個人看起來也比之前精神。
他動作娴熟地伸手去攬林至夏的腰,手指剛到林至夏的腰間,指尖就被流銀劍劃傷了。
疼痛讓他臉上的表情一頓,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樣,悄悄地縮回手,緩緩地靠到林至夏的身上。
林至夏以為他還沒恢複,便将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兩分。
就在這時,化作腰帶的流銀劍“嗖”地一下出現在她的眼前,劍尖對着雲離來回揮舞,還一直不停地發出陣陣低沉的嗡鳴聲。
林至夏眉頭輕蹙,眼底露出不解。
擡手将流銀劍召回腰間,結果剛過一會兒,它又自己跑了出來,繼續對雲離示威。
“回去!”林至夏輕聲呵斥,眼神中帶着一絲無奈,“這是我徒弟,你們以後要好好相處。”
為了讓流銀劍不繼續鬧騰,她還假意溫柔又寵溺地看了雲離一眼。
雲離神情一頓,側頭将臉藏在林至夏的耳側,看起來就像是在害羞地躲避。
晏無雙站在不遠處,看着這一幕,眼神中閃過錯愕和憤怒。
之前他就聽到這棵桃樹上有動靜,好不容易甩掉崔義,匆匆返回此處,卻又碰上甯文淵。
等甯文淵跑了,他本想偷襲下藥,結果自己又莫名其妙被人當了肉墊。
更氣人的是,忙活半天,他連一口湯都還沒喝上,這兩人居然敢先在他面前你侬我侬?
晏無雙被氣得渾身發抖,早沒了平時吊兒郎當的樣子,咬着險些碎掉的後槽壓大吼:“你們......你們這對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