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至夏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她像是觸碰到了滾燙的開水,猛地縮回手,小心翼翼地碎步式挪移,盡量讓自己離剛才跺腳的地方遠一點。
雖然她更想去别的地方站着,可又擔心自己的行為太過刻意,反而會讓這份尴尬更加濃烈。
就是有一點她實在不太想得明白,雲離的本體這麼大,小小的自己怎麼就能同時摸到他的胸,又踩着他的小兄弟呢?
這個疑問剛從心底問出,林至夏突然就意識到,剛才很可能就是自己想太多了。
刹那間,她豔麗的臉頰滾燙如火,恨不得直接從雲離身上跳下去摔死。
啊啊啊啊啊——要死了!她怎麼能這麼不長腦子呢?!
就算前世的雲離是一個瘋批變态,可現在的他卻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寶寶,還是剛出生不到一天的那種。
他怎麼可能會把一個女人放在自己的小兄弟上面,而且這個女人還是他剛認的師尊。
尴尬讓林至夏深深地低下了頭,即便看到修士已經進入重疊的空間,她也提不起絲毫興緻。
就在這時,雲離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明顯比之前嚴肅了很多,還帶着一絲凝重:“甯文淵來了。”
林至夏瞬間回神,眼底閃過一絲銳利,她深吸一口,伸長脖子望向山腳下重疊的空間碎片。
當她看到那個容貌改變,但舉止熟悉的身影後,眼底的恨意瞬間蓋過了羞恥。
她怎麼也沒想到,甯文淵竟然真的沒死,前世以她渡劫初期的修為,連半炷香的時間都沒抗過。
甯文淵不過大乘巅峰,他怎麼會跟沒事人一樣。
雲離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注視着林至夏的反應,心底的疑惑越來越大。
前世林至夏和甯文淵關系親密,每次兩人見面,雲離都嫉妒到發瘋,甚至動了殺掉甯文淵的念頭。
可一想到林至夏可能會因此傷心,他就隻能硬生生地将這份殺意忍下。
這一世兩人能反目成仇,雲離雖然不知道原因,可心底卻是竊喜的。
隻是林至夏心底的真實想法,他無法确定,更不敢随意猜測。
畢竟兩人前世那般要好,整個天芒大陸,能讓林至夏展示另一面的人,隻有甯文淵。
或許,她并不會眼睜睜地看着昔日好友去死。
就在雲離陷入沉思時,林至夏目光一淩,抓緊手裡的流銀劍,跳下靈山,俯沖而去,嘴裡還不忘大喊:“去死吧!”
雲離瞬間錯愕,根本來不及反應,林至夏已經一劍劈到了甯文淵的後背。
眼看就要得手,甯文淵似乎早有預料,敏捷地轉過身來,同時祭出一面青色令牌。
令牌巴掌大小,上面的符文閃爍着神秘的金色光芒,瞬間把林至夏震飛出去。
林至夏感到一股難以抑制的虛弱感在體内瞬間蔓延,靈力滞澀的感覺再度出現,丹田内的靈根更是劇烈震顫,修為竟然又在跌落。
她心中大駭,目光死死地盯着甯文淵:“你做了什麼?!”
甯文淵輕笑一聲,眼底閃過一抹得意,他并沒有回答林至夏的問題,反而嘲諷道:“林長老為了私吞秘寶,竟學人偷襲?”
林至夏承認自己剛才是有些沖動,可誰讓她剛才正羞恥呢。
那時看到甯文淵大搖大擺地出現,哪裡還冷靜得了?
她強忍着身體的虛弱,杵着流銀劍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凄然一笑:“甯文淵,我當你是朋友,你卻騙我秘寶,現在還想要對我趕盡殺絕嗎?”
此言一出,周圍觀望的修士全都望向易容後的甯文淵,眼底滿是狐疑和警惕,不自覺地拉開了和他的距離。
林至夏在心底得意一笑,不就是睜眼說瞎話嗎?誰不會呢。
她眼神快速地掃視一圈周圍,正想強行催動靈根,結果眼前畫面一轉,她又毫無預兆地回到了山巅。
濃郁的紫金色靈氣從靈山裡鑽出,将她緊緊包裹。
機會難得,不可錯過。
林至夏咬咬牙,強行掙脫靈氣的包裹,不顧身體發出的抗議,強行催動靈根,朝着下面的空間碎片連揮數十劍。
一時間,冰藍色的劍光不停閃爍,穿過空間屏障打在修士身上。
修士隻能感知自己所處的空間,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下面瞬間亂成一鍋粥,開始瘋狂互毆。
“哈哈哈——”哪怕修為在不斷跌落,靈根也隐隐作痛,林至夏卻還是癱坐在地上,放聲大笑。
那笑聲裡帶着一絲癫狂,一絲解脫,仿佛把壓抑百年的憋屈和憤怒都釋放出來了。
在修為跌落的瞬間,她就已經猜到,天道對她的抹殺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