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風把筆記留給婁絮之後,就止住了話頭,留下婁絮一個人在書房玩術法。婁絮玩了一個小時也停下了,她等來了三十七和蘇間莺。
“锵锵锵,我來看你啦!”蘇間莺跳進書房,給了婁絮一個大大的擁抱。
“三十七說你的傷好得差不多了,真的嗎?”蘇間莺捏着婁絮的胳膊,像看洋娃娃一樣翻看她。
婁絮:“求你溫柔一點!”
要是她的傷真沒好,蘇間莺早就給她造成了二次傷害了……
婁絮站起來轉了三百六十度,向蘇間莺展示自己的完好無損。
“你沒事就好,那個祝辰真是太壞了,我真的感覺他專挑你撞!”蘇間莺憤憤地指控。
說到祝辰,婁絮也有點疑惑。她怎麼着也算是跟祝辰共患難,感覺祝辰對她并沒有什麼惡意。他似乎知道懸崖下關押着狼人,也知道他們對上狼人根本沒有勝算,他沒道理拼上性命來害自己呀?
而且害她對祝辰有什麼好處嗎?婁絮想不出來,她覺得自己隻是一隻剛入道的倒黴紫薯精。
不管了,再觀察觀察。雖然祝辰長得不錯,但是人美不能當飯吃,警惕一點總沒壞處。
婁絮岔開話題,開始分享自己新學的術法。
她從自己身上摘下了一根紫薯藤,然後把金靈排進藤蔓裡,一根柔軟的紫薯藤就變成了一根堅硬的紫薯藤。
蘇間莺被吓得連連退後幾步:“诶呀,你不是人嗎?怎麼身上還會長葉子的?”
婁絮攤手,無辜眨眼:“我是紫薯精呀~”
池風沒能把封印續上,婁絮也忘了這茬,因為現在的紫薯藤安分得很。
蘇間莺還沒見過精怪,扒過婁絮剛剛長藤蔓的手搓揉:“芽呢?”
婁絮從善如流地讓手臂冒出一片綠芽。
三十七無奈扶額:“……道尊逗你玩的,你是人類。”
還有……她總覺得這麼玩一件會帶來災害的道品,真的合适嗎?
三十七事後鄭重其事地勸說婁絮低調行事:“絮絮擁有木果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平時若使用了藤蔓,說自己在紫薯精附體後,融合了那紫薯精即可。”
當時得知自己是人的婁絮:咦?
她代了紫薯精這個身份好幾天,突然告訴她自己是人類,她覺得有點驚奇,甚至還有點遺憾。
她還想象過能不能把自己埋土裡,然後長幾個紫薯烤來吃呢!
兩個女孩的思路跳脫得很,紫薯精這事很快翻篇,蘇間莺拿那根堅硬的藤蔓當劍耍,然後又叽裡咕噜漫談着麒麟府的景色。
“這麒麟府,咱們青龍潭的師兄師姐都好奇得很呢!不過啊,師尊不準我們來這邊亂逛,她說泯念道尊跟其他道尊不一樣。”
道尊這個稱号其實是一種實力憑證。上仙宮有不少道尊。
婁絮豎起了耳朵:“怎麼說?”
“不知道啊。有的師兄師姐說他身懷異寶、脾氣特差,動不動把麒麟府凍成冰坨子;有人說他少白頭,必然做了不少缺德事;還有人說,他雖然是道尊,但其實在被宮主軟禁呢,幾十年沒看見過他出門。”
蘇間莺湊到婁絮跟前,一臉嚴肅:“絮絮,你可得小心點,别被道尊凍成冰人了。”
婁絮陷入沉思。
婁絮忽然從沉思中驚醒。
她向蘇間莺身後望去:“前輩!”
池·脾氣特差·做了不少缺德事·被軟禁的道尊·風無意間聽見了自己的八卦。
蘇間莺覺得大事不妙,頭也不敢回,就在那裡緊張地發呆。
其實池風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傳言與真相有時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池風的脾氣很好,甚至好得有點過頭。
三十七作證,道尊頂多因為懶和困看起來不太熱情,但她跟了道尊多年,從來沒見過道尊生氣。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池風懶得生氣。
實際上,麒麟府平日沒人,一是因着池風的兇名,二是因為他懶得給别人留門。所以蘇間莺能進麒麟府,自然是他讓三十七開的門。
婁絮還是一個凡人,第一次戰鬥就受了重傷,池風覺得她多和朋友說說話也不錯。
池風沒有帶過徒弟,本來也沒想着婁絮會不會有什麼需求。但是花言曾向他傳授過一些經驗。
“關懷!我家那幾個小朋友,出啥事了都第一時間找我,你知道為什麼不?”花言炫耀自己的粘人徒弟。
雖然池風不懂這有什麼好炫耀的,但還是順着花言的意思往下問。
花言豎起一根手指,指着天空畫圈圈:“因為啊,我時刻關注他們的心理健康。”
池風:……
池風覺得花言的言論很邪門,他不像養徒弟,他像養孩子。
拜托,上仙宮的内門弟子,按凡間的年齡算,都能當爺爺奶奶了,哪裡還要師尊關注心理健康。
不過池風又想,婁絮的骨齡好像還要小一些,可以多關心一些。
于是他得知蘇間莺要來麒麟府的時候,他就傳訊知會三十七把人給帶進來,還到院子裡轉轉,直到懷裡的橘貓戴月吵着要吃東西,他才來書房取貓糧。
是的,池風平素沒事就抱着戴月窩在書房裡寫寫畫畫,研究新符咒,于是貓糧就都放在書房了。
原本回來隻是想拿一件東西,哪知道她們在說自己的八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