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皇兄何時能與我切磋切磋?近來師父又教了我不少新招式,這回我肯定赢你!”
殷元靈是個武癡,自習武後便好到處找人切磋,但大皇子嫌他小屁孩一個;二皇子又是個體弱多病的,平日裡都在屋子裡舞文弄墨;隻有殷元昭會搭理他,雖然他每次都是殷元昭的手下敗将,但都能從切磋中得到突破。
他很期待,上了戰場後的三皇兄,武藝上能有多少精進。
殷元昭靠在椅背上,神情有些慵懶,還沒等她回話,一旁的殷元甯先搶着回了話:“三皇兄才回京城,都沒歇息夠呢,你就找他切磋,上趕着讨打嗎?”
少女笑盈盈的,殷元靈被嗆了也生不出惱意。
他如夢初醒,道:“等三皇兄休息好了嘛,不急,我就是來問問,預訂一下三皇兄的行程。”少年一邊說着一邊讪讪地笑着,明明是一副俊俏勾人的長相,生生看得出幾絲憨厚。
看着他們倆你一嘴我一嘴的,殷元昭即便是不愛笑的性格,也不由得眼裡帶了幾絲笑意。
“三皇兄”,殷元甯話風一轉,“聽說今夜的慶功宴,父皇宴請了不少官員的家眷,估摸着是要給你物色個皇子妃呢。”
“八字沒一撇的事,就不必多言了。”殷元昭有些無奈。
她這個樣子,肯定是不能娶妻的,否則洞房花燭夜豈不露餡了。再過幾月便是冠禮,大多數男子冠禮前後便和心儀之人訂婚了,她總是推脫怕是要讓人生疑。
但一時也想不出什麼解決的辦法,隻能拖一時算一時。
在旁邊被晾了半天的殷元祁陰陽怪氣道:“皇弟自幼不近女色,怕不是身子有恙?怎麼不找禦醫來看看,可别是諱病忌醫,遲了治不了就糟了,誤了皇家的開枝散葉可不是小事。”
殷元昭的臉冷了冷,回怼道:“我的身子好得很,我看是皇兄要注意注意。有功夫管别人,不如多補補,透支傷了根本恐怕神仙難救。”
“你!”殷元祁臉都綠了,偏生他還不能怎麼樣。論地位,他遠不如殷元昭得寵,即便是鬧到父皇面前,父皇也隻會煩他屁大點事也要來擾人清淨;論武力,他平常吃喝玩樂慣了,即便體型看着比殷元昭高大,但内裡都是虛的,殷元昭出征前他都不是對手,更何況是現在。
殷元昭也很費解的,這個皇兄心眼小的很,又愛來找他麻煩,每次都是被氣得半死的回去。小時候氣得極了和他動上手,結果被打一頓丢出去不說,父皇得知後還罰了殷元祁禁足三月抄詩經。但就這樣屢戰屢敗,還屢敗屢戰,任誰不歎一句頑強和閑着沒事幹。
殷元昭不怕大皇子,但殷元靈和殷元甯可不敢在殷元祁面前造次。看着兩人針鋒相對,殷元甯和殷元靈面面相觑,閉着嘴巴像個鹌鹑。
殷元祁憋了半天憋不出話,甩了袖子怒氣沖沖地走了。
殷元昭宮裡的太監宮女見了這一幕,拼了命地忍住不笑出聲。這大皇子時常來自家主子這找不痛快,也不知道是圖什麼,但這場面無論看多少次還是讓人發笑。
大皇子剛走,便又有人來訪。太監進來報:“三皇子,時少将軍和劉副将求見。”
殷元甯雖生性活潑,常愛在親人面前撒嬌,但有外人來訪,還是要端起一副皇家公主的樣子,尋了個座位坐好。
殷元昭神色不變,道:“進。”
先進來的是時知遠,眼睛生得清潤,但眉尾卻似出鞘的刀鋒,鼻梁很高,單看眼睛像書生,整體五官卻像武将。後半步進來的是劉雲明,活脫脫的武生長相,兩隻眼睛炯炯有神,也是十足的俊俏。
兩人一進來見屋裡幾人,不慌不忙地開始行禮。
“參見三皇子,五皇子,六公主。”
“平身,自己尋個地方坐吧,我就不招待你們了。”
話是這樣說,宮女還是很快給兩人上了茶。
殷元昭的頭發已然幹了,幾個宮女一邊幫她束發一邊給她捏肩。她靠着椅背,享受得眼睛微眯。
劉雲明在屋子裡閑得發慌,跟着時知遠來的,也不知道要幹什麼,見有茶水端起來就喝。看見對面坐着的六公主一臉好奇地看着他,便友好得回了個笑,看得六公主羞紅了臉。
“你們不好好在房裡休息,跑我這幹什麼來了?”
時知遠挂着一副溫潤的笑,回道:“我們也沒怎麼來過這宮裡,想着晚些和五皇子一同去慶功宴,也算是有個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