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什麼東西都不缺,更别說是不算稀奇的黃紙和朱砂了,宮女很快将東西都備齊了。
傅離拿起筆,沾了些朱砂,行雲流水将符畫出來,便甩手走了。
見東西已經好了,鐘雙玉也不留人了,甚至有些計上心頭。
既然塵緣已了,那他也不必留了。
鐘雙玉找了自己的貼身宮女耳語幾句,宮女點頭,拿着貴妃腰牌便出城一路小跑到二皇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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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離離開了貴妃宮殿,卻沒急着出宮。他像是在自己的院子裡走一般,一路閑逛到禦花園,在剛剛他與三皇子相遇的地方旁,找了個石凳坐下了。
殷元昭和木芷煙敬完了茶,皇後說要留木芷煙聊聊天,讓她一人先回去了。
她路過禦花園,鬼使神差的想到剛才險些撞上的那個道士,沒成想又在那個地方看見了他。
從殷元昭的表情中,傅離十分滿意地看見了驚訝。
殷元昭的驚訝沒有出現很久,很快她便恢複了自己往常那副淡淡的表情,問道:“宮中何時可以進道士了?”
傅離答非所問:“三皇子,我覺得我們可以找個地方聊聊。”
殷元昭正莫名其妙,就見眼前的男人突然湊近她耳邊,沒等她躲開,便被男人的話驚得有些不敢動——
“或者我該叫,三公主?”
殷元昭一臉忌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手上已經下意識捏好了殺招。
眼前的人居然知道她最大的秘密!
雖然宮中不能殺人,但将人弄暈了扛出去慢慢審問她還是做得到的。
“别這麼緊張,我沒打算抖出去。”傅離拍了拍她的肩膀,接着道:“我叫傅離,我覺得我們可以找個地方聊聊,你覺得呢?”
殷元昭冷笑一聲:“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你當然不會現在殺我,你想知道我是從哪裡知道這個秘密的對不對?”傅離一臉得意,還圍着殷元昭轉了一圈,道:“你還想知道,有多少人知道這個秘密,對不對?”
殷元昭第一次感覺自己被人看透了,有些不爽,抿起了嘴。
傅離抱着雙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片刻,殷元昭道:“跟我來。”
兩人坐着馬車,一路從皇宮到三皇子府。
馬車上怕隔牆有耳,殷元昭什麼也不敢問,心急得不行,恨不得下一刻便抵達。
傅離卻和她恰恰相反。
他自幼就在山上修行,先前為了了塵緣,也沒怎麼逛過這繁華的京城。如今事情已了,師父又沒說要他馬上回去。此刻,他打開轎子上的小窗往外看。
京城确實是熱鬧非凡,玩的吃的都多種多樣。傅離一個在山上的小土鼈哪見過這些,很快心就癢了起來。他拉了拉殷元昭的衣袖,道:“你讓車停停,陪我下去逛一會。”
殷元昭一臉莫名地看着他。
“你想知道的東西可隻有我一人知曉,若不滿足我的要求,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秘密公之于衆?”傅離威脅道。
殷元昭冷笑道:“你當真以為我怕你?你不會以為我不敢殺人吧?”
話雖如此,她還是讓人将馬車停了,陪着人逛集市。
傅離可真是劉姥姥進大觀園,土老冒進城,見了什麼都想買,還都要殷元昭付錢。殷元昭無奈,最後是小六子在後面付了一路的錢。
小六子好氣,三皇子怎麼對一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野男人也這麼好。
路過一個賣孩童帽子的小店,傅離一眼便看上了上面挂得高高的小兔帽子,這次卻沒讓殷元昭付錢,自己從兜裡拿了錢買下了。
殷元昭奇怪:“買這個幹什麼?你又戴不上。”
帽子是孩童尺寸的,殷元昭覺得這帽子有些眼熟,但這麼多年這些帽子都大同小異,她也沒去細究。
傅離比劃了一下,也沒搭理她,塞到自己懷裡了。
兩人一路逛回了三皇子府,傅離還左手拿着糖葫蘆,右手拿着糍粑,吃得不亦樂乎。
殷元昭讓下人将傅離這一路買的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收拾好,拉着人直奔書房。
傅離大喊道:“慢點慢點,我糖葫蘆要掉了!”
殷元昭遣退了所有人,關上書房門,一臉威脅地看着傅離:“你最好說些有用的,否則你今日一定出不了這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