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文心聽罷,冷笑了一下,道:“那多半就是她,你怎麼和那個女人扯上關系了?”
“可……”傅離百思不得其解,“我才幫過她,她為何要害我?”
“那女人慣會卸磨殺驢,我當年懵懂時可沒少在她手上吃過虧。”木文心表情都冷了下來,她用手抹去了臉上的淚痕,接着道:“你怎麼才一下山就和她扯上關系?若不是昭兒,你連命丢了都不知道。”
傅離也有些懵,正要将前後事一五一十地說幹淨,卻被木文心打斷了。
木文心向殷元昭看了一眼,殷元昭便知道她的想法,正要拉着時知遠出去。時知遠也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也不多說,順着殷元昭的動作便出門去,臨走時還圓了圓場:“知遠想起府上還有些事要處理,先行告辭。”
人走遠了,木文心才示意傅離繼續說下去。
傅離在山上沒有宮中這般爾虞我詐,過得一向缺心眼,他簡單的頭腦分析不出這些事。見母親神色凜然,也不敢隐瞞,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說了個遍。
“及冠之後,師父便令我下山了斷塵緣。他說我命中與當朝貴妃還有瓜葛,若不能斷了,恐以後修行多有桎梏,阻我道行。師父特意叮囑過我,找了當朝貴妃,圓她一個願後便啟程回山上。”
“你師父是誰?”木文心追問道。
“傅千山。”
木文心皺着眉頭想了好久,也沒想起這号人物。
傅離道:“你們沒聽過也正常,師父隐世不出。”
木文心見實在沒有印象,隻能作罷,繼續問道:“為何他占你與貴妃有塵緣未斷?按理來說,你未了的塵緣,除了我就該是你妹妹。你和鐘雙玉能有什麼塵緣?”
鐘雙玉是玉貴妃名諱。
傅離老實答道:“這……我也不清楚,在見到妹妹之前,我也隻知道自己是師父撿來的孤兒罷了。卦者不自卦,我的命格我自己看不透,師父道法了得,我自然是聽他的,也沒詢問。不過師父卦數一向了得,當日差我下山時說貴妃會求我兩次,但兩次都是同一個願,讓我答應她兩次後便回程,不得耽擱。如今想了想,若是我當日不找上妹妹,馬不停蹄回山上,那些刺客也許會撲空。”
“不可能。”殷元昭道:“那群人不知道埋伏了多久,你腳程再快左右不過騎馬,當時恐怕你前腳出了玉甯宮,後腳她就派人去殺你了,不在街上動手不過是街上人多眼雜,不好收場。”
傅離一陣後怕,又道:“那莫非是為了讓我能偶遇妹妹?可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何不讓我直接找母親或者妹妹呢?”
三人百思不得其解,最後還是殷元昭拍下定論:“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好歹現在能知道是誰在背後下手,比敵暗我明的境地好多了。對了,哥哥,貴妃讓你幫她做什麼?”
“為二皇子治病。”
殷元許的病是從娘胎帶的,一直不是秘密。這病也是殷元許争權的一-大弊病,貴妃求他治病也是人之常情。但奇怪的是,太醫都做不到的事,她卻寄希望于道士,莫不是殷元許已經病入膏肓,她病急亂求醫?
先前殷元許放出來的消息也隻是些小疾,宮中無數太醫調理得已經不礙事了,上次見他時是在禹南,雖然看上去也不像不礙事的樣子,但她以為是被她和時知遠大變活人吓的,現如今看恐怕也不甚樂觀。
木文心還記得傅離先前說要上山的話,急了:“既然已經回來了,就留下吧。山上清苦,在京城還有母後和你妹妹幫襯着。你一别數年,難道又要我和你妹妹受思念之苦嗎?”
一談到回山上,傅離不複先前的懵懂姿态,語氣很堅定:“母親,我必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