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掉腦子裡飄遠的思緒,虞泠嘴角含笑繼續說:“他好像是壹區人,但之前一直在二十四區。”
這個人來曆還不小,來叁區就是走個流程,估計要不了幾年就會回到壹區。但出乎虞泠預料的是,他居然真上過戰場,還是在趙清逸手下當的兵。
她知道這些高管子弟也會下基層曆練個兩年,再怎樣也要裝模作樣一下,為後面步步高升“墊基礎”,但她沒想到朝懷烨這麼拼,去過最前線當小兵。
他那個時候才16歲吧,現在也不過22歲。
雖然那個時候聯邦的勝利已經闆上釘釘,隻是掃尾的殘局,但也不是沒死亡風險,畢竟子彈可不會看你有沒有關系。
趙清逸也真敢讓他上前線,不怕人死了上面找她麻煩。
好在他還是活了下來,調到錦城拿到個位高職閑的蘿蔔坑。
李一頓了頓,他的聲音依舊沒什麼起伏:“我也會去。”
他也去?怪不得這麼淡定。
虞泠眨眨眼,手從李一睡衣扣子間的縫隙伸進去,順着腹肌的溝壑下移到小腹,還沒等她做什麼,就被李一握住了手腕,拽到了懷裡。
虞泠問:“和朝珏?”
她記得這個晚會給幾家大公司都發邀請函了,創世的人會來她也不是很驚訝。
“嗯。”
虞泠對這個回答毫不意外,她想到的是另一件事。
“朝珏……我的新同事好像是她親戚诶,也姓朝,叫朝懷烨。”
她想到了什麼,笑了一聲:“但他和這個名字可一點都不搭。”
陰郁、寡言,沉默得像一團輕飄飄的空氣,又像暗沉的影子。
明明名字是肆意燃燒的火,象征着光明。
李一對此沒發表什麼看法,他把頭埋在虞泠的肩頸上,輕輕噬咬她的側頸,留下紅紅的圓印。
虞泠連忙推開他:“你做什麼?會留下印子的。”
李一吻上她的掌心,聲音含糊:“不會的,很快就會消掉。”
他吻得很輕。
虞泠嚴肅地說:“很輕也不行。”
她扯他的腮幫子,警告他老實點。
“别給我動手動腳的。”
李一嗚咽一聲,直勾勾地盯着她點頭。他露骨的眼神讓虞泠下意識移開了眼,就是這一瞬間的分神,讓她被李一反手壓在了沙發上。
他的臉上還留着指痕,再輕的痕迹在他臉上也無比顯眼,像是蹭上的胭脂,他紅唇微張,配合着他盈盈水光的淺眸,透出幾分純真的媚意。
他又在勾引她。
虞泠掃了他一眼,又偏過頭,沒有阻止李一接下來的動作。
她就吃這套。
自從離開李一之後,虞泠已經很久沒跟活人來過了,再次和李一纏綿她還有些不适應。
李一很有耐心,他仔細觀察着虞泠的表情,她皺起的眉頭,半阖的雙眼,抿緊的唇都讓他很在意。
他自己都搞不懂自己,有時候虞泠的忍耐和痛苦會讓他感受到由衷的歡愉,刺激他變得更加興奮;但更多時候,比如現在,他隻想讓她更加舒服,更加快樂,然後發出他喜歡的聲音,而不是在自己的下唇上留下忍耐的痕迹。
他把虞泠關起來的兩年裡,虞泠養成了不太好的意識,手掌在她的後背遊走,她的身體就會下意識緊繃,畏懼着、也期待着他可能會留在她身上的刀傷和痛苦。她的口中也似乎泛起血腥味,讓她下意識吞咽自己的唾液,想要吞掉那股讓她讨厭的味道。
恍惚間,她又想起了李一曾經給予她的,近乎瘋狂的極樂與痛楚。
天堂和地獄疊加在一起,她都快分不清什麼是快樂,什麼是痛苦,隻能在狂風暴雨中被擊穿,整個世界隻留下李一一個人。
但他隻是在安撫她,至少這次是。
他長長的卷發垂落在虞泠的鎖骨上,随着李一的動作擺動,弄得她那一塊皮膚浮起細密的雞皮疙瘩,癢得她忍不住發抖。
“放輕松點。”
李一含住她的耳垂,含糊的聲音直直鑽進她的耳朵。
他的動作輕柔緩慢,堅固柔軟的沙發沒有發出什麼聲音,讓她可以清楚地聽見李一壓抑的哼哼聲。
但他們都心知肚明,這隻是暴風雨前的甯靜。
要先讓她再次習慣。
他也要習慣一下觸碰她的感受。
忍耐,忍耐,喜歡虞泠最重要的就是忍耐,他要有足夠的耐心,才能讨好她,觸碰她——
占有她。
忘記其他的一切,隻享受和虞泠在一起的每一秒時光。
滴滴答答——
李一幾乎沒在虞泠身上留下痕迹,隻有她的側腰、大腿、腳腕,有他的用力後的紅痕。
但這個很快就可以散去,不會影響她後天出席晚會。
反倒是他被虞泠咬了好幾口,連臉頰上都有一個圓圓的牙印。
她真的很喜歡咬人。
李一都懷疑虞泠是不是有磨牙需求,要不怎麼就時不時咬他一口。
虞泠餍足地睜開眼,獎賞一般吻上李一的臉頰,正好蓋在她咬出的牙印上。
他明天估計要請假了。
虞泠環住他的脖子,等着李一抱她去洗澡,以往都是這個流程,但這次李一久久未動,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的手黏糊糊的,很難受。
虞泠直起身:“不洗澡嗎?好難受。”
李一回過神,将她抱去了浴室,步履穩健,把虞泠抱得牢牢的,就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樣。
但他的心态,還是産生了一些變化。
一點更貪婪,更惡意,宛如詛咒一樣的變化。
但要不要這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