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莎興奮不已,對于西宮硯說的話,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她風風火火地在空間裡跑來跑去,東瞧瞧西看看。
要不要在這裡放一張床呢?萬一修習魔法累了怎麼辦?要不要裝飾的好看一些,說不定以後貝多莉會來做客?通通拿小本本記下來。艾爾莎這樣想着,興奮得有些忘乎所以。
等她注意到西宮硯已經不在這裡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媽呀,她可不要一個人孤零零地在恐怖的後山待着。所謂好的不靈壞的靈,烏鴉嘴艾爾莎果然猜中了,下一秒,西宮硯借給她的魔力就被用完了,艾爾莎“咣當”一聲,摔在了硬邦邦的草地上。
來不及抱怨草地為什麼這麼硬,艾爾莎已經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周圍黑漆漆的,艾爾莎總覺得自己甚至聽到了狼嚎的聲音。她僵在原地,雙腿像是長在了地上。
突然,一道宛如天使一般的天籁之音響起:“太慢了,快點回去。”原來西宮硯一直等在外面。
艾爾莎感覺她又看到了西宮硯渾身充斥的聖光。她激動地追了上去,再也不敢到處亂跑了。
艾爾莎湊近他,小聲地說:“你說,後山是不是有狼啊?”
“你在做什麼夢?”西宮硯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着艾爾莎,“你覺得你住在這裡,我們會把如此危險的物種放在後山嗎?”
被鄙視了的艾爾莎撓了撓頭:“那後山都有什麼啊?不會真就光秃秃什麼都沒有吧?”
“後山有一些沒什麼危險的靈物,它們膽子小,有魔女的威壓,平時都不怎麼出來活動……”西宮硯解釋道。
艾爾莎還在喋喋不休。兩人越走越遠,最後直到消失不見,那些在後山生活着的弱小靈物,才開始出來活動。
“小姐。”西宮硯第一次這樣稱呼艾爾莎,總覺得有點别扭,他堂堂魔女教的護法,怎麼變成了一個執事?
關于改稱呼這件事,是艾爾莎在從後山回來的路上提出的。艾爾莎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雖然“小姐”聽起來有些不習慣,但是被一個大男人叫“主人”才更詭異好嗎!搞得好像什麼play一樣,艾爾莎癟癟嘴。
“怎麼了?”艾爾莎擡眸,手下不停地挑着意面。
“因為明天我沒有安排訓練,現在我先簡單地給您普及一下魔女教的曆史。”西宮硯正色道。
艾爾莎聞言停下了咀嚼的動作。什麼鬼?曆史課這麼草率的嗎?居然隻配在晚飯的間隙進行學習?同時,艾爾莎還有一絲欣慰,從她最初來到這裡,餐桌上的每一個人都保持着“食不言”的狀态,到如今大家在餐桌上有說有笑,甚至現在還上起了課。艾爾莎有一種親手把仙子拉入凡間體驗人間柴米油鹽的不真實感。
這樣想着,艾爾莎不自覺地閉上了眼,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西宮硯掃她一眼:“怎麼?”
艾爾莎聞聲睜開眼,搖了搖頭。
西宮硯道:“七百年前,洛河639年,您的始祖,第一任魔女洛蒂發現了一神秘石窟,從中修習了黑魔法。黑魔法使洛蒂功力大增,性情大變,她通過這種力量打敗了無數人。因此,她和當時的兩個同伴,塞伊王國的初代國王以及一位陰陽師成立了魔女教。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幾人分崩離析。就在魔女教如日中天之時,洛蒂的生命卻突然終止在了她的二十五歲。沒有人知道為什麼,關于魔女之力的所有秘密,都在洛蒂死後,被埋藏在了那個神秘石窟中。”
“所以,那個石窟真的存在嗎?”艾爾莎聽得入了迷,出聲詢問道。
西宮硯蹙眉:“按理說,這個石窟是真實存在的。隻不過,當時這個石窟隻有洛蒂一個人知道在什麼地方,所以她死後,就沒有人知道石窟具體在哪裡了。”
“好吧。”艾爾莎神色恹恹。
“順帶一提,”西宮硯看她臉色不好,說道,“七百年前,跟在洛蒂身邊的護法隻有毒龍一個人。所以關于洛蒂和魔女之力的事情,毒龍應該更清楚一些。”
“所以傳言是真的?”艾爾莎驚呼出聲,她早就從教徒的閑談中聽說了這件事,不過一直不曾驗明真僞。
西宮硯手下不停地切着一小塊慕斯蛋糕,口中回道:“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傳言,不過毒龍确實是第一個護法,這也是為什麼他被稱為四大護法之首。而火雀是在第二任魔女繼位時加入的,我和小九則是第四任。”
艾爾莎覺得自己又知道了什麼大秘密,暗自興奮不已。
“對了,”艾爾莎又說,“其實我很好奇,貝爾之前說的魔女在月圓之夜的詛咒,為什麼會有詛咒?”
西宮硯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摸了摸鼻子:“關于這件事,我是從火雀那裡聽來的,别這樣看着我,畢竟我剛來的時候和她的關系還沒有這麼糟糕。”
“那是第三任魔女葵秋砂統領魔女教的時候,魔女教夜襲魔法聯合部,大部隊已經趕去,葵秋砂和毒龍則繞道去了井玄,聽說葵秋砂在成為魔女之前,曾經生活在井玄,因為無父無母被當地很多人欺淩過。”
艾爾莎歪了歪頭:“既然在那裡過得并不愉快,為什麼還要去那裡?”
“大概是想親眼看着它被毀滅的樣子吧。”
艾爾莎點點頭,不置可否。
西宮硯繼續道:“在那裡,他們遇到了一個天資極佳的少年和一個隻有半個翅膀的精靈。那個精靈先死,好像是替少年擋了緻命一擊,然後是少年。少年似乎是某個魔法世家的繼承人,死前用家族的力量詛咒了曆代的魔女。”
故事講完了,艾爾莎有些懵懂地點了點頭:“這個少年真厲害,竟然能夠詛咒魔女!”
“這種詛咒,通常詛咒人帶着強烈的恨意,而且還要詛咒人的生命作為代價,才可能成功。”西宮硯已經重新拿起了刀叉,一刀一刀地切着先前的那塊慕斯蛋糕。
艾爾莎低下頭去想,真是可怕的詛咒,如果在以前,她大概會同情那個少年;可是現在,她成為了那個要受到懲罰的人,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