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荊看着眼前的屋子點點頭,痛快地付了銀子交了房租。
“嘛,好歹現在終于有了一個落腳點了。”
江荊推門而入,就被一股黴灰味刺激得皺起了眉。
“看來得好好打掃一下,才能入住啊,等等,這麼會有一股血腥味?”
江荊警惕了起來,提起打刀,往血腥味傳來的裡屋走去。
“這是血?”
江荊看着地上被血浸濕得鮮紅的布條,隐隐能聽見裡面傳來的沉重呼吸聲。
滋啦一聲,門被江荊打開了。
“這,這,這這。”
看見眼前的一幕,江荊語無倫次了起來。
一個少年,衣衫半露的少年正躺在床上喘着粗氣,地上是被踢下來的薄被。
少年面色潮紅,緊閉着雙眼,不斷地在床上扭動,像是夢魇了一般。
呼呼,少年不斷地喘着粗氣,面色十分難受,春光半露,灰色的床布襯得其皮膚更白了。
江荊看到這一幕的直接懵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什麼情況,為什麼我剛租的房子裡有一個美少年,還是生病了的美少年。
等等,生病?
江荊大腦宕機半天後終于重啟,其注意到了少年纏在手臂上的布條,那布條已經被鮮血染得濕紅,血液染得床上到處都是,不少地方已經發黑變硬。
看樣子眼前的少年應該是傷口感染發燒了。
發什麼呆,快救人啊!
江荊立馬反應過來,也顧不上什麼了,将手裡的打刀扔在一邊,紅着臉上去查看少年的情況。
一段忙碌的時間過後。
“唔~我這是在哪?”
苗岐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感覺額頭一陣清涼,身體也暖暖的,不想先前一般虛弱了。
在回到裡屋過後,苗岐将那夜行衣與龍涎草藏好後,便想着快些将自己的傷勢處理了,沒想到苗岐一坐到床上就突然感覺一陣頭暈目眩,經過一晚上緊繃的神經一放松下來便一發不可收拾,苗岐想要強撐着用床邊的烈酒消毒也沒有做到。
傷口感染加上勞累,一下子就把苗岐放倒了。
是誰救了我?
看着手臂上被貼心包紮好的傷口,苗岐心裡泛起了嘀咕。
這裡可是西城,一群三教九流雜,窮鬼逃犯居住的地方,殺人放火,摸屍斂财可不是什麼少見的事情。
苗岐選的這片地界更是出了名的混亂,初來乍到時,苗岐可沒在那些家夥手裡吃虧。
救苗岐的不可能是苗岐的鄰居,那些家夥要是看到苗岐這幅虛弱的摸樣,早就撲上來将其吃幹抹淨了。
苗岐知道自己長得好看,每次出行都會刻意擋住面容,但面容擋得住,身材可擋不住。那些一輩子都在泥巴與血塘裡打滾的家夥可不是什麼忌口的主,要不是苗岐手段夠狠,把那些家夥鎮住了,指不定那天出門就被人觊觎上了。
估計是那個好心人救了自己吧,或者是某個想要借着恩情想要回報的家夥。
苗岐有一搭沒一搭地想着,把江荊救自己的目的想了個遍,就是沒想到江荊就是純粹地想救個人,根本沒想着從他身上得到什麼。
就在苗岐想着問題時,一陣開門聲響起,激得苗岐一陣應激反應,差點就要掏出藏在床底下的暗器來一頓爆射。
“唉,你醒了啊,來把東西吃了。”
一個少年走了過來,将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遞了過來。
“嗯。”
苗岐一陣驚愕,聞着江荊遞過來的湯藥香味,肚子不僅咕咕做聲,眼裡直接來了一個瞳孔地震。
昨晚追我的朝廷走狗今天成了我的救命恩人?
“嗯?這麼了,快吃啊。”
江荊歪着頭看着眼前的少年。
江荊對自己能那麼幹淨利落地将别人救下很是滿意,也多虧了系統給的金創藥還有半瓶,江荊又瞅見了苗岐準備用來殺毒的烈酒,這才把苗岐從昏迷狀态拉了回來。
“沒想到,我這湯藥配方剛到手沒多久就用得上了嘿。”
江荊看着砂鍋裡的浮動的薏米,紅棗,銀耳等食材,别說苗岐這個病号了,連江荊這個已經在廚房嘗過一碗的都不禁食指大動。
咕咚,江荊咽下口水,将砂鍋放在桌上。
“那什麼,你先坐起來,我先把蠟燭點上,一會兒都快黑了。”
就在江荊忙活着點蠟燭時,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苗岐緩緩站起,眼神晦明不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