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靠在扶手裡,神情散漫:“你叫嚷什麼?”
小侯爺急急地繞過去,把人拎起來搖晃,聲色沉痛:“你上回騙了我三千兩銀子,說給我送個叫月影的大美人上門,吹得那樣天花亂墜,隻當天上有,世間無的——”
她為他順着氣,不住地撫他的胸膛:“本來就喚這個名字。”
小侯爺使勁兒地拽着她的衣領,要将她勒死:“退錢!不,賠錢!”
她混不吝地一掀眼皮,吐出三個字:“想什麼?”
小侯爺将人搖晃得七暈八素,要她把銀子也像這樣吐出來,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跶:“你——賠——錢!”
“休想。”斬釘截鐵。
小侯爺氣得臉都紅了,悲憤地罵道:“厚顔無恥——”
她握住他揪衣領的手,忽然插了句嘴:“你長兄還好吧?”
小侯爺愣了一下,極快地反問道:“自然,你想問他在哪裡?”
她将自己的衣領從這雙金貴的手裡解救出來,撫平褶皺:“有些想念他了。”
小侯爺不自在地剜了她一眼,飛快地搖着扇子,好像三月的天異常發熱。
這人沒來由地陰陽怪氣,諷道:“他一點不想你。”
“要你多說。”
什麼叫多說?她倒是可以來問問他,不是麼?
“真是見外。他不想你,我倒是很想你,昙媗。”
小侯爺将扇子猛地在掌心一收,臉色一沉,惡狠狠地要吃人:“我想你還我的銀子!”
三千兩,是他大半年的俸祿了。
被指名道姓的小謝莞爾,指着青年:“我們早花完了。”
小侯爺朝那頭看戲的人一瞟,不由得蹙眉,劈頭蓋臉地訓斥:“混吃混喝,難不成一輩子都這樣?”
“沒有辦法,四肢不勤,五谷不分。”
小侯爺瞧着小謝的無賴,眉峰聚得更緊一些,他似乎想說什麼,又隻動了動唇。
溫朝将半杯殘酒放下,淡然地笑:“你今天來得好,你不來,我們還不知道怎麼結賬。”
小謝聞言,眸中一亮,炯炯有神:“小侯爺,你今天帶銀子沒有?”
“不借。”
“誰問你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