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翎樓裡。
輕歌曼舞,脂粉香氣混雜着酒水的醇厚。
一處半開的廂房裡,将人領進去的嬷嬷眉開眼笑,扭起腰,吩咐着:“好好伺候這兩位貴人。”
廂房裡站滿了人。
靠坐在案旁的女子同樣眉開眼笑,一口氣點了十來位好看的姑娘。
一直默默飲酒的青年不禁感歎:“真是會玩。”
她被圍攏在莺莺燕燕裡,十分快活,此時聽到抱怨,推開人,揶揄道:“真是話多,又不要你掏錢。”
青年給自己斟滿酒,哂道:“好,不要我掏錢,你自己結賬。”
被身邊佳麗不斷揉來攬去的女子笑得爽快:“那把劍抵扣在這裡。”
青年端起酒杯,觑着杯中薄酒,含笑道:“真是有意思,你跟小孩子置氣。”
她被熱情的姑娘們輪流着親了一口,格外蕩漾,用衣袖抹了抹臉上的唇紅,慵懶地說:“誰叫他說我上年紀了。”
她記仇。
青年還在笑,說,難道沒有?
她看着溫朝的明亮笑容,淡淡地反駁:“難說。”
恰在這時,等了許久的清倌過來陪酒,她将人招過去,摟着美人的肩:“生得真美。”
那清倌嬌羞一笑。
溫朝将酒杯抵在唇畔,提醒着:“不要動手動腳。”
她摩挲着清倌的肩頭,浮起笑渦:“愛美人,不分男女。”
溫朝抿了酒水,搖搖頭:“多情風流。”
一陣吵吵嚷嚷,那些個姑娘都湧過來伺候,她左擁右抱,笑容愈發放肆:“人生自是風流。”
桀骜不馴的言辭還沒有落地,廂房的門突然被人踹開,門闆倏地向兩邊砸去,撞出巨大的響聲。
是小侯爺。
“天殺的!真是你——”
受了驚吓的十數位姑娘認出來這是常客,一股腦兒地擠出去,還在尋歡作樂的女子拍拍喂酒的清倌,示意她也先出去。
“你來了。”
什麼叫你來了,江都分明就是他的地盤!
小侯爺将所有人都轟走,一把關上門,将折扇攥得咯咯作響:“好個無情無義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