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沒趣。”

楚遲遲聽出他語氣裡的倦恹，追問道：“你會不會去？”

他枕着自己的手臂，十分厭煩這種江湖厮殺：“被殺又怎麼樣？人反正都會死。”

楚遲遲凝視着那一枝絢麗的白，白得一塵不染：“你真絕情。”

“你要我怎麼做？”去殺人，或被殺。

楚遲遲低下頭去，連手裡的那枝白梨都緘默了：“我沒有這樣想過。”

充英雄還是獨善其身……怎麼樣都好，都好。

“我去刺殺她，你會高興？”那樣更像天下人口中的英雄一些？

“不會。”

花樹上的人緩緩擡起眼睫，流露出一種平靜的黯舊：“本來也不關你的事，也不關我的事。”

他又閉着眼睛睡了。

但是半個月後，撫南林家又被滅了滿門。

衛绛看着光影斑駁的樹幹，花漸漸凋零。

楚遲遲望著坐在樹幹上的白衣少年，問道：“你呆了大半天了，不下來了？”

這人扶着自己的膝，這時候才回神一樣。

他眉眼凝重，語氣厭惡：“這個人出手狠辣，對不會武的人也痛下殺手。”

楚遲遲驚疑不定地問：“你生氣了。”

“看不下去。”

“你要去？”

“還不至于。”

“這個人或許還會去殺人。”

他沒有接話。

恰逢在這天夜裡，一封江南急信遞到了書院。

這素來沉斂的世家子目光一淩厲，騎上馬去了宣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