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茯坐到他的身畔，一身清逸的繁花白裙。

她觸到他臉上的紅印，打趣道：“你以為沒有呓語，我就不知道了？”

衛绛抿起嘴角，靠向她的肩頭，雙臂将她圈入懷中。

他孩子氣地擁着她，聞到她身上溫柔的香，輕輕地說：“茯苓，你穿白裙真好看。”

莊茯眸中含笑。

她捏着他的衣袖，卷入手中，說，你來了，我很安心，多謝你不辭辛苦，奔赴千裡。

“我要來，我一定會來，不是麼？”

他将人擁得更緊一些，擁抱得她有些吃痛。

莊茯眉眼溫柔，瞧着他靠在頸窩裡的臉，浮起一種淡淡的酸楚與心痛。

大敵當前，他不該來，她本不要他來的。

真的。

這時候，衛绛擡起眸光，手指撫到了她白緻的臉頸上。

他深深地望住她哀婉的雙眼，許下承諾：“茯苓，我不怕死，我願意為你而死。”

她鼻尖一酸，情意澀澀地眠在眸中水光裡。

衛绛盯着她唇上的胭脂，握緊了她的肩頭，慢慢靠攏。

她乖順地垂下臉。

他吻到了她的眉心上，溫熱濕潤的唇瓣印在額頭，稍稍停留了一下。

她有些羞意，眉眼垂得更低些。

他重新将她抱在懷裡，像個真正的英雄那樣，讓她伏在他寬闊的懷裡。她的額抵着他的胸膛，雙手纏着他的肩背。

衛绛心滿意足地微笑，沙啞了嗓音：“茯苓，我想吻你，但是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等我們成婚了，我不再問你。”

莊茯在他的胸前，抿着唇紅，嬌而不言。

衛绛緊緊地裹住她的手，十分憐愛地想着，這人是個極好的人，他們情意極深，同生共死不算什麼。若是可以，他希望她活着，長長久久地活着，直至與他天荒地老。

他正是為此而來。

他可以為她提起劍，為她所向披靡，一往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