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茯差點被樹壓死,直接磕得跪下。
原來方才緊急,衛绛不得不回擊小謝,此時,他悍然地用肩頭半頂着樹,給她留出空隙:“茯苓!”
莊茯匍匐在地,艱難地往前掙去,莊夫人雙手緊握,在那頭用力拉她,兩人交結的手腕上環镯泠泠碰撞,全不似尋常悅耳,更道慌忙情急,麻亂地敲在耳膜上。
忽而裙擺被人一腳踩住,莊茯驚懼地望去——
是小謝。
衛绛受制于這處,不得不半跪扛着樹,還在與小謝過招。莊茯連忙把裙擺拽出來,奮力朝前爬去。
好生狼狽。
這短短一瞬,小謝敏銳地抓住機會,一絞袖擰斷衛绛的右腕,順勢掐住了他的頸,得空的另一手将劍毫不留情地刺入他的腹中。
刺穿腰腹的劍斜斜地抵住莊茯的頸。
血沿着劍尖滴落到她的頸上,淅淅瀝瀝地淌成血線,随即腳踝遽然一痛,被制住的莊茯大氣也不敢出,忍着痛,一聲不吭。
……小謝又用力地踩住了她的小腿。
忽而小腿一輕。
是被扼得臉上發紫的衛绛。
他雙眸血絲灌湧,額上青筋迸裂,猙獰得幾乎死去,唯一能掙紮的左手沒有自救,反而死死地攥着水君藍的白靴,不斷往上擡。
那一雙溫存的手曾經修長美麗,撫在她的肩頭,說,茯苓,那一封要挾全府上下的書信既到,我要來,你知道我會來,我一定會來。
她随即乖順地垂下臉。
他吻到了她的眉心上,溫熱濕潤的唇瓣印在額頭,稍稍停留了一下。
她有些羞意,眉眼垂得更低些。
他重新将她抱在懷裡,像個真正的英雄那樣,讓她伏在他寬闊的懷裡。她的額抵着他的胸膛,雙手纏着他的肩背。
衛绛心滿意足地微笑,沙啞了嗓音:“茯苓,我想吻你,但是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等我們成婚了,我不再問你。”
“茯苓……走,快走。”